出了兵营,西蒙几乎要把沈之默当做神来看待,不停地追问:“那把匕真的很锋利吗?你怎么能随随便便送人?太可惜了,留给我耍耍也好啊。”
沈之默嗤之以鼻:“这种垃圾货,我想要多少把就有多少把。”
西蒙顿足捶胸:“圣光在上,垃圾货?有本事你再搞几把来给我。我就不信能轻易插得进铜灯的小刀能有多少,就是我的徘徊者之剑,也是靠剑身沉重、力大才行,而刚才那把匕不到一斤重,不可同日而语,绝对神刀。”虽是可惜,但见他如此轻描淡写,于是对神秘的撒加先生有了更充足的信心,以后再用心办点事情,还怕他不帮自己?
“我敢打赌,蝰蛇之牙一定不敢来找麻烦,柯蒂斯可没什么朋友愿意帮他。我记得他们奉行一条铁律,那就是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西蒙信誓旦旦地说。
“蝰蛇之牙好歹也横行伊利达城,他们不会任由手下被人欺负。”
回到镶金蔷薇酒馆,西蒙看见大门紧闭,四周寂静,没了往日的喧哗,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赶紧默念几句圣光祝祷词,脚下冒出一个呼溜溜旋转的虔诚光环,才小心翼翼推开门口。
满店狼藉,玻璃渣、陶器碎片、破烂的桌椅板凳从吧台铺到门口,伴着一滩一滩的鲜血,酒馆里的一切都不成样子,整个酒柜被打翻在地,红色的、白色的、透明的酒液浸湿地板。壁灯歪歪斜斜,灯油从斜面一滴一滴落到地面,装饰用的赝品油画也破开个大洞,一切仿佛台风过境后的现场。老板面容呆滞,站在桌子旁边啃一只没剥皮的香蕉。那只香蕉似乎十分香甜可口,被他三口两口连皮带把吞下肚子,又在地上捡起一只被踩过一脚的香蕉继续啃了起来,模样滑稽。
奥布里额头绑着被鲜血染红的绷带,正大大咧咧地安慰老板:“又不是世界末日,你哭丧着脸干什么?再说,你这酒馆整天都有人打架斗殴,还能少得了这回?大不了我们老大回来让他赔几块钱给你就是。”
药剂师鼻青脸肿,嘴角歪到一边,蹲在地上找到一瓶没被损坏的朗姆酒,直接拔掉木塞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嚷道:“老板,反正都被打烂了,不介意我喝吧?”
西蒙环视周遭,倒抽一口凉气:“你们怎么了?”
奥布里摊开双手,耸耸肩说:“还能怎么样?你的老伙计柯蒂斯找来帮手了。”
“有没有人受伤?”
“当然,我与他们英勇奋斗,不幸负伤,这是圣光赐予我的荣耀。”
“***,你就是死在大街也没人多看一眼,我问有没有其他人受伤?”
奥布里这才懒洋洋地说:“他们讲究骑士风度,不打女人和孩子,织萝缇琳和你老婆都没事,就是那该死的精灵一大早就出去了,找不到人,不然我们至于狼狈到这个地步吗?”
西蒙沉吟道:“柯蒂斯心狠手辣,怎么可能只砸砸东西就算了?”
“嘿!你别傻了,柯蒂斯撂下狠话,要你和撒加明天带上五千银币去紫罗兰大街的‘岩浆’武器铺找他赔罪,不然,哼哼,后果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西蒙怒道:“你小子究竟是哪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