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生就一副慈父心肠,但架不住儿子一天到晚掉链子。泰汇昙触了龙颜,极为儿女亲家。永嘉帝也不过是想眼不见心不烦,不想再给自己添堵。
至于倒了大霉,遭了大秧的泰汇昙,自然是在出事之后就被卸掉了官袍乌纱,押送进京。讽刺的是,没了那些个虚华的东西,船的速度倒也是快了。
这行人入京之后,也没得见谁。直接投入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而发落他的三位皇子,此时正聚于延英殿中。并有刑部、吏部、户部、大理寺、都察院使司上下官员。
先是户部站出来,明确地宣报了这一趟漕运出事造成了什么巨大损失。户部尚书快人快语,速度极快。
献王听得直挖耳朵,嫌道:“怎么一股算盘味儿。”
殿中一静,户部尚书继续禀报,语速比之刚才更加快了。说完之后朝梁煜和梁机略拘礼,随后落座。
梁锋察觉到他的情绪,啧了一声:“不就说你一句嘛,大男人,这么小气作甚。”
户部尚书硬邦邦地说了一声:“不敢”
“啧,你分明就还是有怨……”梁锋不满意,还想多说几句。被一旁的梁机拦住,“大哥,正事要紧。”
梁锋哦了一声,随口说:“这事儿你们划算,我不掺和。只要梁烨能倒霉,我就当看场戏。哈哈,这小子,今年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献王殿下放浪形骸,话无所忌,叫坐着的一群大臣为难不已。这位殿下似乎就是一个莽夫,做事不为其他只管自己高兴。打仗带兵有些急智,最爱冲锋陷阵。至于其他的事情,就是爱个浑水摸鱼,不干正事。
而这几年边境倒也和平,永嘉帝与太子又顾忌着他手握兵权闹出些什么。就把人拘在京城里,不让他出去。愈发憋得梁锋无事可做,整日窝在府里睡女人,生孩子。大选时给他选的两个侧妃,都已经有了身孕了。
而现下,献王也明确表达着自己对父皇与二弟的不满。留下的话也很明白,如果太子不倒霉那他是不满意,是要闹的。
不过他也无需担心,这里有一半人是在心里盘算着叫太子倒霉或者期盼太子倒霉的。
梁机笑着劝和了几句,迫不及待站了出来,稳坐了主持的位置,“方才邱尚书已将损耗报出。短短时日,邱尚书已经了解得如此详尽,本事实在是叫人佩服。”
一股算盘味儿的邱尚书憋出四个字,“殿下过誉。”
肃王一笑,又道:“泰汇昙所毁之物,一为盐税,二为佛像。本王以为,那十八万两的盐税该有泰汇昙本人赔偿,并给予十万两的罚没。各位以为如何呢?”
丢多少罚多少,然后再以示惩戒,这话倒没有问题。几位大臣对视一眼,皆以为然,纷纷点头。
梁机满意了,又道:“然而,这里头也有扬州盐司的事。”
来了,臣子们立刻在心里念了一声。
肃王扬声道:“扬州盐政林海,明知漕运总督护送石佛,乏力顾及其他之时,仍旧鲁莽托务。此乃为官不严,治政懒惰。而这次事情不小,乃是盐税悉数丢失,其之责任也是不小。本王以为,当免去其巡演御史之职。”
这话不新鲜了,朝前就有这么个意思。不过是永嘉帝离宫比较早,一时没传进众人耳朵里。
他说完后并无附和之人,梁机有些尴尬,依旧秉着风度看向梁煜,“三哥以为如何?”
梁煜也不和他客气,直言说:“这笔银子原是国库拨下来修缮大明宫的。要得急,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