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试,我心中焦得什么似的,”梁煜摇头,自叹荒唐,后半句声音渐低,“实在是宠溺太过……”
王府总管薛成听过闻颐书的名头,但实际上从未见过这位爷。看到自己王爷每每提到他,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免好奇,直道:“王爷这是关心则乱。”
凭着闻颐书那一颗事了就跑的心,不叫他做些什么,梁煜实在不敢相信他会留在自己身边。听到薛成的话,也只是扯了扯嘴角,说了一声:“何尝不是。”
说话之间,梁灼竟然来了。
他刚踏进兄长的书房,开头第一句便是:“码头上刚得的消息,太子的人从扬州回来了。”
梁煜疑惑道:“这么快?”
他原意是那姓赵的怎么回来得这么快,竟没有在扬州多捞几天。然而,梁灼却是误会了,以为兄长是在问消息怎么来得这么快。
“那可不是我们的人眼睛毒,实在是他太惹眼,你是没瞧见从那艘船上搬下来的东西。”梁灼回想了一下得到的描述,“说是搬东西的下人手脚不利索,打翻了一个盒子。嗬,滚了一地拳头大的东珠,晃得人眼睛都瞎了。”
赵乔泽当着众人的面大发雷霆,气得头发倒竖,甚至不顾形象自己趴地上去捡。
“这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收了好处呢。”
梁煜哼了一声:“这可奇了,之前太子派去的人不在江南捞够本不回来的。这次算算路程,竟不过在扬州待了七八日?甚至连派去的人都换了。”
“被父皇知道了他捞好处,哪敢像以前那般大胆,”梁灼也是冷笑,“可惜找的人忒蠢了一些。”
“盐政上上了新人,他这是在确认两淮的盐政是不是还听他的话呢。”
“那我们现在可要动手?”
梁煜示意还不到时候,“现在的江南依旧是铁板一块,林海的那个缺口还没有彻底打开。”
梁灼立刻不耐烦了,一挥手臂,“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非得见着把银子全都捞空了,这些巡盐御史才站不住脚,才算忍不住了?”
哪里是捞空了才够,梁煜心说,不但仅仅是捞空,还得把自个儿的身价都填进去补窟窿才算完了。
他语气微凝,透露出一股难耐的杀气,“论着急,我不比你少,可此事不可妄动。父皇的心思可不是一两户人家的家破人亡,几个盐场劳工被剥削至死就可以打动的。”
当他看到那些罪证上触目惊心的记录时,昭王殿下的心几乎瞬间就凉了。这样下去,国将不国,民不成民,岂能不亡!
闻颐书曾说,历朝历代,皆是一个德行。这一句话,梁煜寻不得一点辩驳的词句。那些亡国之主不就是对着可怕的贪污腐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然后慢慢消磨掉了整个国家的气运。难道他大梁也要重蹈这样的覆辙,且还沾沾自喜,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听了哥哥的话,梁灼沉默了。因为他知道梁煜说的是事实。他们这位父皇的心可比他们想的硬的多。或者说,他对不在意的东西与人,格外心狠。
“先不说这个了。”恭王殿下觉得有些不耐烦,抛开了这个磨人的话,提了别的,“你上回不是向我问荣国府的事儿么!我打听来一件奇的,你可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