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金漠的主营在何处,才会蓄意让他被掳走?
“瞧你身上都湿了,换下吧,要不一旦得了风寒,那可不得了。”金兀尔取出一套金漠的服饰。
周呈晔想了想,搁下酒杯。“劳烦族长。”
“来,我帮你。”
周呈晔任他褪下他浸湿的衣袍,忍受他的手在他身上游移着,然当他的手欲拉开他的裤子时,他随即扣住他的手,轻声问:“金漠族长如此盛情款待,不如就好人做到底,先帮我换药如何?”
金兀尔垂眼一瞧,果真瞧见他胸口布巾已渗出血。“瞧我怎会忘了这般重要的事。”他回头拿了药和干净的布巾,熟练地替他上药裹伤,趁机朝他胸前又掐又捏的。“燕奇临那个人,压根不懂怜香惜玉,你要是跟着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滋味。”
周呈晔笑了笑。“族长是要我叛国?”
“与其说是叛国,倒不如说是交易。”金兀尔替他裹好布巾,便径自喝了口温酒。“你也知道,虽然大定复国,但短短五年,内乱层出不穷,更别说外头了,你不觉得趁着这当头,一举攻入大定是轻而易举的事?”
“族长似乎是错估了大定,大定虽有内乱,但兵马有百万,想要一举攻下,凭金漠族恐怕非易事。”他知道金漠这些年吸收了不少部落,粗估兵马约在四五十万上下,但真正的精兵又有多少,这倒也不难算出。
“虽说我只有几十万大军,但我金漠兵强马壮,相较大定的虚弱,我可是占了上风。”
“既是占了上风,又何必与我交易?”
“因为我要你帮我打开北方大郡的门。”他痛恨北方大郡这道永远也攻不破的高墙。
周呈晔脸上笑意不变。北方大郡是沿着山脉而建,铜门高墙,能守能攻,百年前大燕攻入北方大郡,还是因为守将大开门户,要不循一般战法,根本就别妄想越雷池一步。
“如果我说不呢?”
“何必让我为难呢?你长得这般俊俏,我真舍不得杀你。”
“杀了我也没用。”
“也是,至少眼前还能拿你控制燕奇临。”
周呈晔闻言,不禁低笑。
“你在笑什么?”金兀尔不悦地沉着脸。
“族长怎会以为拿我就能控制燕奇临?难道你不知道当初刺他胸口那一剑的人便是我吗?要不他怎会在我胸口上刺上一剑泄恨?”
金兀尔微扬起眉,似是揣测是否可信,可偏偏这当头——
“族长!”外头有人高呼着。
“不是说了不准叨扰!”金兀尔恼声吼着。
“可是燕奇临率军偷袭咱们的前哨军。”
金兀尔低骂了一句,眸色阴冷地瞅着周呈晔。“喏,如此看来,事实似乎和你说的极度不符。”
周呈晔挠了挠快笑僵的脸。“难道族长不认为,我不过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所以他才会冷眼看我被掳,再从后追击而来?你太错估燕奇临的脑袋了,当初金漠从未在他手中拿下胜利,你怎会以为你能驾驭他那种疯子?他想复国,当然得要先把金漠吞了。”
“他只有三万的兵马。”
“绰绰有余了,当年我和他镇守北方大郡时,实际派出的兵马连两万都不到。”唉,没法子,实在是物资太短缺,大伙只好轮番上阵。
“是吗?那我就赌一把吧。”金兀尔一把拽住他,将他扯向营帐外,差人拿麻绳捆住他的双手,再抱着他上马。“两翼听令,谷底包夹!”
金兀尔一声令下,战鼓号角惊心动魄地响起,训练有素的金漠兵出营上马,随即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