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已经想出了雨水缺少下其他灌溉的办法。
蓝慕瑾如此聪明,蓝慕瑾谋略无双。
什么困难阻碍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午后暗十一刚被十二替换下,连个犹豫都没有就奔了主院寻萧争,迈进院落从里到外寻摸了一遍都没看见人影。
最后才发觉萧争是倒挂在院内梧桐枝杈上。
就好似一只暗夜里的蝙蝠,墨色衣衫,墨色发尾,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般随风轻微摇晃着。
尤其手中还攥着两柄犹如弯钩的短刀,也随着倒挂垂落下来的双臂前后轻盈的飘荡。
抻的那纤细的腰身都薄的好似一片风筝。
暗十一本来是立在树底下想叫醒他,但看了看那晃来晃去的两个刀刃,很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立在了阳光下。
生怕冷不防萧争真睡着了给他丢下来俩暗器。
“暗九,你要是累了你去屋里睡。”
“掉下来可得摔断腿,到时候主子回来你只能躺在床上等。”
萧争:……我谢谢你个崽子的提醒劝告。
连着好几日府里都显得冷清许多,也终于让身在西院的紫雁察觉蓝慕瑾已经好几日都没回府。
最初她以为是归来的晚,可主子未归是无法瞒住府内所有下人的,即便紫雁几乎都在西院附近照看卿欢。
至多会陪着小孩去隔院的荷花池看池子里的锦鲤。
也完全能从下人交谈中捕捉到只言片语猜出,五皇子的确可能是去处理要事,此时或许都已经不在皇城。
这个毋庸置疑的事实让她本来就踏实不下来的心思更加慌乱。
盼望已久的机会已经摆在眼前,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尽快想办法让萧争离开府里。
久等下去,心思叫人难猜的五皇子若是突然回府,这大好的机会便也就失之交臂再不好寻了。
但紫雁还是由着自已私心一拖再拖,总是纵容着自已内心的那些愧意往后拖了又拖。
最后还是在某日天明之前闻听见几声高昂的莺啼,七上八下的心思陡然就坠了下去。
这是太子府几个暗卫之间独有的交流方式,证明五皇子离城之事太子殿下也早已经查探知晓,这是在催促自已尽快行事莫要在耽搁了。
眼前光线是还未破晓的昏暗,也仿若紫雁心里的空洞与难过。
她借着几乎看不见的光线朝着旁侧床榻上望,终于从失去至亲伤痛中走出来的小姑娘此时安安静静的入着梦。
无忧无虑,烂漫天真。
怀揣着满腔的酸涩她无声从枕下挽出了个药瓶,攥着已经空了的翠绿瓶身感受着那丝丝入沁的冰凉。
殿下也交于我满心信任,是殿下将我从火坑悬崖边上拉拽了回来。
我的命是殿下的。
但是。
她为何难过到难忍到都快要将手中的药瓶捏碎,是不是太舍不得这短暂如梦的一段安稳。
是怕自已将卿欢最重要的九哥哥带走。
怕她就要再次承受一次失去的苦痛了。
短暂陪伴
为何总有那么多难以抉择,叫人刀割肺腑,叫人难受至极。
破晓的晨光带走了最后一丝犹豫,叫隐藏在暗处无处可依的泪水,在天明之前都消失的没有踪迹。
卿欢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见到的是纤瘦的背影独坐在窗前。
“遣月姐姐?”
“姐姐你怎么醒的这么早呢?是小雪花又在闹腾了吵醒你了吗?”
但是卿欢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得到回应,她皱着眉头缓着自已还不清醒的脑瓜,就在她想爬下床去瞧瞧时。
安静了许久的紫雁转回视线看向了她,温柔牵起笑容听起来像是受了寒,有些鼻音。
“卿欢醒的也早,天也刚亮。”
说是起的早,但在这会儿暗色都还未完全褪下的时刻,紫雁已经煮好了粥。
府里下人起的并不晚,但每次由灶房端过来膳食到了西院,这么远的距离都有些不太热了。
午膳和晚膳都还好,晨间总还有些清凉,所以紫雁就与管家要了个小炉子来。
此时粥就在上头温着。
她起身给卿欢将睡的散乱的发丝拢了拢,才去院里盛了一小碗粥进来,就坐在床沿边上手执勺子吹了吹,伸手喂到了孩子嘴边。
“是不是昨个跑的太久,是饿醒了?”
“先喝几口粥,若还是困倦就再睡一会儿。”
见自已像是个小娃娃似的还要被人喂,卿欢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抬起小手要将小碗接过来。
“姐姐,我都大了,不用喂了自已可以吃。”
小手没有碰到碗,紫雁轻轻躲开的小心翼翼,生怕刚从火上端下的粥会烫到小孩儿。
“还烫呢,你端不得。”
无比细致又爱护的照顾让卿欢又想起了自已的爷爷,之前她还小呢,都是爷爷边做活还要照看自已。
穿衣要教,吃饭要喂。
因为年纪小她当时也不懂,肚子饿了就哭,他爷爷舍不得让她吃冷的,所以经常在火堆边上烤着些番薯,温着些汤水。
等她着急的时候就得端着烫的到近前,一边吹一边喂生怕叫她哭的久等了。
现在她敛去了许多的无知,也学会了怎么去心疼别人替对方着想。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