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安看了一眼司毅紧握住的杯子,立即收回视线,“见过筱筱了?”
“嗯,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孩子。”
“筱筱性子就这样,以后你还要多担待一下。”
司毅笑笑,“没什么,就是她的病。”
“已经好了,别看她性子挺开朗的,这孩子不怎么喜欢提以前的事。”
司毅皱眉,开朗?为什么见了我就跟个小老虎似的?两个人简短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司毅走进郑志安给他安排的房间里,坐到了床上盯着杯子发呆,杯子上残留的药汁混沌不明,壁面上且挂有透彻的清水滴,郑筱是个怕麻烦的人,不会说喝完了药还特地去洗手间将杯子冲洗一下,那么只有一点可能——
药,她倒了。
原来如此。
司毅放下杯子,将房间上下都彻底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异常才安心躺到床中央,拿出笔记本,写着报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待他写完后,窗外的乱飞的枝叶已经停止了运动,像是一幅画作一样,镶嵌在大地上,任由路人践踏或欣赏。
他合上笔记本,揉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放松,恰在此时,郑筱房间里出现了不寻常的碰撞声,他想也没想,直接穿上鞋子,冲进房间。
郑筱弯腰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略微惊讶地看着司毅。
半晌,司毅开口,“你怎么了?”
郑筱的身体像被按了开关,将斜躺在地上的小提琴捞了起来,然后淡漠地看了一眼不淡定的司毅,不答反问,“你过来做什么?”
司毅知晓自己紧张过了头,脸上带着些许被看破心思的窘迫,平复了一下呼吸,“你没事就好。”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郑筱将小提琴放进琴盒,拿起一旁的埙,“还记得这个吗?”
司毅转过身去,看到郑筱手中的埙,眼底一暗,“记得。”
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是顾君枝守护了一生的东西。
顾君枝是一个汉文化推崇者,年轻的时候是话剧演员,退休以后就致力于汉文化推崇。
郑筱在司家的那几年,深受其影响,无意间听到顾君枝用埙吹了一首《楚歌》,那种似泣似泪的声音扎根在心底,再也无法忘却。
“想听吗?”郑筱出声问道,眼中似乎带有期盼,只不过司毅这次并没有细心到看清她眼底的殷切盼望,摇头,“不了,你好好休息吧。”
“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郑筱心一沉,脱口而出,整个人显得委屈巴巴的,像极了小时候的她,“司哥哥……”
司毅心一软,抿唇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真的吗?”郑筱整个人状态阧转,与刚刚的她判若两人。
“你……”司毅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小家伙不去演戏真的是屈才了。
“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觉,别忘了你说的。”
岁月像一把剪刀,不留任何情分将郑筱的生命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生病前,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