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居然可以这样心平气和的同我讲话。”
谢宜舫眼底闪过一丝忧色,在那盏被挑亮了的烛火下格外明显,他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吗?”
那人道:“这也是你一厢情愿,怎么知道人家愿意?万一他不肯,你又待如何?”
谢宜舫静默了良久,语气里也多了一丝隐隐的歆羡:“若是我,必然是求之不得的,只可惜……”
他没有说下去,只摇摇头,道:“他会愿意的。”
那人问道:“你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愿意?”
谢宜舫将手上的那根银棍放下,目光定定的落在不知名的地方,这一瞬间,灯光下他的神色甚至有一丝凄惶,他道:“——因为都是痴心人。”
……
久别重逢之际,不只是阮琨宁神色凄然,崔氏脸色也是惨淡,被阮琨宁转醒的消息影响,却透出了几分喜意,自己也是泪水涟涟,却还是先给她擦了脸:“快别哭了,阿宁醒过来是好事,哭起来倒是更叫人心酸了。”
几日的功夫,永宁侯也见了几分苍老之态,到底是男子,感情不会轻易的表露出来,虽是心头发涩,却还是道:“人醒过来就好,”他摸了摸阮琨宁的头发,道:“阿宁这一遭,可是吓死阿爹阿娘了。”
永宁侯几句话极短,却惹得阮琨宁眼泪又冒出来了,崔氏轻推了永宁侯一把,道:“好容易才哄住了,你做什么又提呢,”见女儿醒了,素日里精明睿智的崔氏似乎也回来了,看着永宁侯道:“你这几日也不曾合眼,明日又是大朝,且早些回去歇着吧,免得明日没精神,叫人看了非议。”
见永宁侯犹有些不舍,崔氏又劝道:“且放心吧,阿宁这里有我呢,你只管早些过去休息便是,倘若她还没醒,你告假不朝也就是了,既然醒了,你再不去便会惹人非议了,”她握了握永宁侯的手,笑容中带着抚慰:“放心吧。”
“也好,”永宁侯心疼的看了看妻女,道:“那阿宁,阿爹先回去,明日再来看你。”见阮琨宁点了点头,永宁侯这才起身离去。
阮琨宁抱住崔氏,却觉得她动了动,顿时有些心慌:“阿娘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
崔氏不知道她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见她方才大哭的情状,也知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再见她小心翼翼这般亲近自己,心头更是发酸,连忙解释道:“阿娘不走,你先吃点东西润润喉咙,别的事情,咱们一概待会儿再说。”
阮琨宁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可是看崔氏在一边目光关切,到底还是用了一碗粥。
崔氏自己取了帕子为她擦嘴,随即便摆摆手遣散了周遭丫鬟,关门熄灯,二人一道躺下了。
阮琨宁自从稍稍长大了之后,便搬出了崔氏与永宁侯的院子开始自己住,母女两个已经很久不曾这般床头夜话了,此刻依偎在一起,终于找到了她小的时候乖巧躺在崔氏身边入睡的感觉。
崔氏见她心绪平静了些,终于开口问道:“阿宁这几日是怎么了?可是把阿爹阿娘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