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持盈醒来,口干舌燥,有点儿头疼。
昨晚,一起用膳时,她跟萧仲麟说:“我能不能喝点儿酒?不然睡不着。”是真的,下午就觉得乏,身体疲惫,但是脑子不肯放松,躺在床上了无睡意,点着安息香也无济于事。
他略一沉吟,说可以,但是不准贪杯,毕竟刚见好。
她笑说不会,我可不想撒酒疯吓跑你。
便这样,唤宫女上了一壶陈年梨花白、两个小酒盅。
她数着杯数喝的,加起来喝了三两左右。
饭后,与他坐在临北窗的踏上,看着正殿后方的景致。
朦胧的夕阳光影之中,繁花争艳,晚风袭来,落花如雨。
花开花落,都是那般从容,从容又优雅地接受与生俱来的宿命。
她依偎着他,第一次没有催促他去批阅奏折,闲闲地与他说着话。
后来呢?
持盈费力地思索着。
完全没有记忆。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样了?
她坐起来,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居然全部忘记了。
又看向身侧,他的位置枕畔空空。
口渴得厉害,望向床头,见柜子上有一个小茶壶、一个茶杯。
她探身过去,倒了一杯茶。
是清淡的花茶,还放了冰糖,甜丝丝的,分外可口。
她连喝了两杯,感觉好了很多。
可是,他呢?去了何处?她有些紧张。
思忖间,萧仲麟转回来。他穿着中衣,唇角噙着一抹笑,“醒了?”
“嗯。”持盈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怎么睡着的?你刚刚去哪儿了?”
“我就在外面,看折子,写点儿东西。”萧仲麟语带笑意,“什么叫你怎么睡着的?不记得了?”
持盈老老实实地点头,“不记得了。”
萧仲麟轻轻地笑,“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她是太累了,这几日都是心事重重,梦里都是眉心轻蹙。留意到她在自己怀里睡着那一刻,他有些意外,更多的则是心安。
“真的么?”持盈仍是底气不足,“我没胡言乱语、没胡闹?”
“还挺看得起你自己的。”他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你是那种会撒酒疯的人?”
持盈心内稍安,随后就沮丧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以往还说自己酒量尚可呢,这回倒好,三两酒就倒了。”
萧仲麟笑出声来,俯身细细打量她。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双唇又变得很干燥了。她捧住面颊,“这会儿难看死了吧?”
头发有些凌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