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舟愣愣的看着他，“记、记得。”

他怎么会忘记他？这张脸，这微笑，这眼神，就算化成灰碾成粉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碧鸢冲他伸出手，“起来吧。”

原来他是睡在另一张藤椅上，头顶是一树梨花，也不知睡了多久，头脑昏沉，蒙昧不清。他看着那修长的手指半晌，慢慢握住，手上使的力气不由加大，对方掌心温暖干燥，十指生的莹润洁白，好看的仿佛玉石雕刻出来的一般。此时，他就这样握住对方的手，内心所有芜杂的思绪忽然就沉淀下来了。

碧鸢笑笑，耳朵尖有一点红，他回握住晴舟的手，别开脸咳了一声，“那什么......等你修炼成仙了就到我这边来吧，既清闲还能到处玩，多少人都求不来呢，你......考虑看看。”

晴舟没有说话，他静静的望着对方侧脸，忽道：“碧鸢，你喜欢我吗？”

那人身影顿住了。

晴舟松开了他的手，他问：“碧鸢，你喜欢我吗？”

久久都没有得到回答，他看见的，始终是对方好似白雪般触不可及的背影。晴舟清醒过来，是了，他肯定是在梦中的，也只有在梦中他才会毫无顾虑的问出这种问题。

碧鸢啊碧鸢，你我相处多时，是否真的有产生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呢？

他假装洒脱，好像丝毫不在意，心中却总是缺了一块，若是......若是那人有同样的心意，他怕是会更加奋不顾身吧。

就在晴舟以为自己得不到回答的时候，面前的人转过了身，他笑意盈盈，眉目温柔，是记忆里最美的模样。

他敲晴舟的脑袋，低下头，“傻瓜，怎么会不喜欢呢。”他说的认真，眼神又极其缱绻，视线不曾偏离稍瞬，定定的、专注的只看着眼前人。

晴舟呼吸一滞，脸上有湿意。

他想，最终自己还是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即使那只是一场幻梦。

雪亮的刀光破开鲜血的红，没有丝毫犹豫的，晴舟用利刃刺穿了女子的心脏，尖叫声凄厉，毛骨悚然。环绕在视线里的红逐渐消散，女子挣扎的躺在地上，右腿抽动了几下，不久便断了气。

晴舟的脸上沾了些血迹，他抬手擦了擦，掌心一片艳红。

胸口的黑色趋于平静，直到消失，晴舟抚摸着那个位置，眼神晦暗不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锦囊。

这是当年碧鸢送给他的护身符，碧鸢曾经叮嘱过他，千万不要打开。

他拉动了锦囊的抽绳，锦囊里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片。双手轻颤着打开了纸片，晴舟愣住了，蓦地，他笑了出来，脸上的血迹和眼泪混在一起。

纸片上写了一行字：宁万劫不复，保君世世安稳。

☆、第18章

半月后，碧落海。

小鲛人又见到了经常会潜入海底的那个青年，他甩了甩尾巴，兴冲冲的朝他游了过去。

身姿优美的年轻鲛人从水底钻了出来，面上带着一抹笑，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