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赏花宴,朕想设点条件。”
有人笑道问:“陛下可是想赛诗?”
李谕摇摇头,道:“只是一点着装上的要求,请诸位穿红色,不管什么红,只要是红就可。谁要穿了蓝的,绿的,黄的,就不许入场。”
众人都笑了,连萧从简也微笑起来。
李谕看着他,心道,他才不管别人穿什么,他只是想看萧从简穿红色而已。他常常想,萧从简这样的外冷内热,才正适合穿红色。
皇帝这个提议只是个新玩法,赏花宴上总该有些风流的传说。大家并无异议。
萧从简没将这事情放在心上。没想到他刚回家,宫中的赏赐就到了。宫中有赏赐不奇怪,这次赏赐的却是几匹紫红色织金锦。宫中特意捎了皇帝的话来:请丞相用这些布匹裁制新衣,赏花宴时穿新衣入席。
这批布匹是织造司新送进宫中的,其中紫红织金锦最为美丽,一共才十匹。李谕赏了四匹给萧从简。
萧从简并不清楚这布匹如何,只知道皇帝十分殷切。他检查了布匹,虽然十分华丽,但并无逾制之处,于是点了头,叫人将布送去做衣。
到了酒宴那天,众人果然都穿了红色。春色快尽了,花刚刚开始落,绿色愈浓。赏花人穿梭其中,颜色十分好看。
文太傅老成,穿了酱色,算是勉强与红色沾边。韩望宗穿了酒红色,正合他新郎的心境。至于冯佑远那个骚包,竟穿了桃花色,立于花下,十分招蜂引蝶。
其他人或深或浅,都是红色。但谁也没有萧从简那样夺目——至少在李谕眼中是如此。萧从简果然穿着那身紫红织金锦,头戴赤金冠,李谕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到他。
这样的人,配这样的景,才能叫赏春。李谕光是看一眼萧从简,就能浮一大白。
酒宴后半,李谕微醺,只与萧从简说话。
萧从简饮得不多,脸色如常,只是眼角微微泛红。李谕看着,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他想最好的化妆师也化不出那颜色了。
说到化妆……“今天冯佑远擦了粉了,丞相看出来了吗?”李谕说着就忍不住嗤嗤笑出声。
萧从简当然没看出来,他完全没注意。李谕借着醉意,装疯卖傻,他继续笑着说:“好笑就好笑在,他本身就算得上是个美男子了,不过太过自恋……这就不足了。当然啦,我不是说美而不自知才好,那样不是自卑就是蠢,没有自知之明……”
萧从简一边听着皇帝的奇思妙想,一边神游。他知道怎么治国,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皇帝的这些东拉西扯。
李谕停了下来,忽然道:“唉!丞相……”
萧从简不知道他突然感慨什么,只温和道:“臣在。”
李谕想问他,你知道吗。你知道自己是这么美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是如何知道的。你知道有多少人爱慕你的美吗?
萧从简看向他,看出了皇帝有话想问。
“陛下,若有什么苦恼,不妨直说。臣一定知无不言。”
李谕不说话,他转过头去,看看桃花梨花,桃花梨花不说话,他说不出口。那问话说出口也太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