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暖洋洋的风刮来,刮开了窗户,伴随着温暖吹在他们脸上。吹乱了斯忻柔软的头发,贴在脸上,明媚的不可一世。他拨开他额间的碎发,附身吻了上去。唇舌交缠,带着心悸的亲吻甜蜜的不可思议,只想这么一直吻,吻到天荒地老也不松口。
梦太美太美,所以他固执地不肯醒来。
走廊上人来人往,喧闹的声音毫无阻碍地袭来,没有人可以再自欺欺人地说这还是夜晚,我们还可以抱有奢望的等下去。
云洵安静的睡颜,令病房里人人惶恐。云母看着近在咫尺的云洵,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恸,再三捂嘴还是哭出了声。昨天还能告诉自己,不要怕,还有一丝希望的不是么。可是今天,冷酷的事实摆在眼前,要怎么才能安然接受。
云母的哭声彻底点燃了绝望的气氛,林小白本来红肿的双眼更加红肿,云父也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多岁。林父林母互相搀扶着,默默抹去眼角的泪。
最后,还是云父开了口,“小白,去叫医生,重新检查检查。”
“嗯。”哭腔泄露了她恐慌的情绪,林小白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出了病房门。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疑惑的摇了摇头,“按理说是可以醒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病人会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建议现在还是不要换医院,病人身体虚弱,经不起折腾。可以先转到一般的病房观察观察,或许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病人就会醒的。”
“那,”云父开口,嗓音低沉,带着中年人的沉稳,“你的意思是我儿子现在是植物人的状态,你说一两个星期可能会醒是估计,也可能一年两年都不会醒?”
“这个,”医生摆摆手,“情况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我刚才检查过了,他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的差不多,醒过来是迟早的事,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这段话像是定心丸,让在场的人都算稍微安了心。能醒过来就好,别说一两个星期,就是一两年,他们也等得起。
最后,大家商议让云父云母和林父林母先回去休息,林小白先守着。毕竟他们已经年过半百,身体素质不如年轻人。之后商量换班的事。
等到他们都离开了,林小白坐在云洵面前,托着下巴望着他。
快点醒来吧,你看看那么多人都在等着呢。
昨晚,斯忻同样一夜未眠。等到了白天,疼的快要窒息的心才稍稍缓解,眼睛一闭却晕倒在了床上。
你知道吗?最难过的,是当你出事时,我不能陪你。所以,我去有你的梦里。
☆、九十六
腊月二十九,越来越接近除夕。鞭炮齐鸣,举国欢庆。每个人的家里都被大红色渲染,一派热闹景象。斯忻房间里,斯忻爸和斯忻妈守在他的床前,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今早醒来,去叫斯忻起床时,就发现他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有盖,裸露的皮肤浑身滚烫,叫了半天也没有反应。他们立刻把斯忻送到医院检查,才发现他发了高烧。确定没有什么大事后,便拿了药回家。
这都一天了,也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斯忻妈把手搭在斯忻额头上,摸了摸,才看向斯忻爸,“还好,烧退了一点。等他醒过来,一定得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这都多少天了。整天都萎靡不振,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这样啊。”
“是啊,真让人担心死了。等他醒了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怕是这孩子心里藏了什么事,也不跟我们说。让他跟专业医生交流交流,看看能不能好点。”斯忻爸说着把斯忻妈扶起来,“你去休息吧,都一动不动地守他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