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堂主……”七殇看看他表情,只眉头动了动,“阿裳,陆堂主,这半年,病得不轻。”
“嗯。”七裳轻轻点头。这两年来,每半月,都会从陆堂主那派来一帮人,往死里折腾他一次,每回都变着花样,录好了带子,带回去。他就会被换个地方。这两年,他换过的欢场一次比一次隐秘,最近,那边突然不派人来了,他能想到,陆堂主那边,情况应该有些吃紧了。可没料到,是病危。
“火老大……”七殇感觉到七裳动了一下,探手搂紧他,安慰地拍了拍,“这两年,干得风生水起,赚钱真是天生的,整人本事也是一流,陆堂主,下半身都废了,她还有办法派人渗透过去,给他留了一身的脏病……”
“原来是这样……”七裳叹了口气,却没多说什么。
“神志都不清了,估计也就这几天的活头了……”七殇说这话时,心里很安慰,陆堂主弥留时,最好别清醒,否则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要七裳去陪葬吧。
“阿裳。”七殇看着他,“老师传你下落给我时,还带了一句话。”
七裳眸子里闪出些光彩,“老师……”
“嗯,老师那次赶到刑堂,没见着你,一直很自责,说有句话,很要紧,一定要带给你……”七殇声音有些颤。
七裳挺了挺身子,想坐起来,却无力,只得握紧七殇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老师说,阿裳太诚心,牵挂太多,这样,怕你拖死你自己,他嘱咐我带话给你,别记挂着我们,你受得够多了,总这样拖着,太苦。如果……如果你就此逃得远远的,再不回炀氏,他也是支持的。”
七裳震惊地张大眼睛。叛离炀氏,叛离老师和他的兄弟,纵使是生路,这两年再难,他也从没轻易动过心思。万料不到,这条路,却是老师两年前,就想指给他的。抛却训练营主管应持的身份,抛却对集团一辈子的忠诚,老师说出这话,就是拿他当真真正正的亲人来心疼。
“怎样?跟我走吧。”七殇郑重地看着他,“都安排好了,趁着现在的当口,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陆堂主那边,断不会有能力再追究了……”
见七裳一直抿唇不作声,只看着自己,七殇想了想,又追了一句,“别担心,我和老师都不会折进去,真的安排好了,相信我,谁也连累不着……”
“阿遥。”七裳打断他,缓缓摇头,眸子里透着决绝和沉静。
“裳……”七殇看着他的眼睛,滞了好一会儿,叹气。以对他七年朝夕相处的了解,怎能读不懂他的心思,心疼地哽住,说不出话。
“你知道的,我不会改变主意。最苦的,我都熬过去了,后面的,再艰难,也不过如此而已。”他侧过头,眸子又深又沉,“陆堂主没能力追究了,可还有别人,你是奉主的七字头,该明白我意思。”
“是火执事。”七殇点头,火狐狸这两年风头正盛,却不再接收任何七字头,甚至决绝地,连六字头也不用,集团上下,都知道,她心里窝着一股劲,而那问题的根源,就是面前这个,她从未谋过面的七字头。
“你还想回集团西区?”七殇皱眉。
“已经这样了,我……愿意试一试。”七裳点头。如果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活着,那他宁愿回到原点去。集团里有爱他的老师和兄弟,那里,才是他的家,一生逃亡,像离群的孤雁,那样的活着,糟过死去。
“你想好了?”回去,作为七字头,要经历的,也许比这两年还要冷厉。
“嗯。”七裳很平静地点头,“想了无数遍了。遥,你放心,再回去,同样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七裳弯起唇角,绽出个笑意,就像从前在营里每回被教练罚过后的保证。七殇眼圈子一下子红了。
时间真的不多了,七裳把长风衣还给七殇,裸着身子站起来,自己拿起链子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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