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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级考核成绩,摆在烈炎的案头。他在里面翻了一下,秦裳的卷宗掉了出来。烈炎沉了一下,抽出里面厚厚一叠考核成绩。
基础学科、技能技巧、选修……一项一项看下去,在全优成绩里,唯搏击类,只及格。
烈炎苦笑一下。一只胳膊吊在绷带里,只靠左手能在搏击考核中得到及格的学生,怪不得廉行使出浑身解数要拉到自己手下呢。
推开门,那个颀长的身影,远远地站在树下。
“不在医疗室躺着,跑出来做什么?”烈炎一惊,几步过去,一把拉住只穿单身的少年。早晨的露水,已经把阿裳浑身都打湿了。
冻得不轻,眼里却含着热切的笑意。露在领口外的脖颈上,一道深色的新鲜瘀痕,从耳下直接延伸到衣服领里面去。仿佛记录了昨天一整天,考核时,这具身子受到的磨砺。
“主管,成了没?”阿裳浑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痛,迫切地拉住烈炎追问结果。
烈炎愣了一下,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看着他渴盼的目光,不忍再让他受惊,点头,“合格了。”
阿裳眼里蓦地腾起惊喜,仿佛不相信,又好像怕事实变成梦境,他大声叫道,“老师,我成功了。”
烈炎心里狠狠疼了一下,少年肩上厚厚的白绷带,严重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阿裳略有感应地追着烈炎的目光,停在自己肩下,垂下头,方才不经意拉住烈炎的左手,也轻轻松开。
“你怎么就有把握,要是考核不合格,也许就此出营了。”烈炎禀承他了贯的沉稳,沉沉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探问。
“我有五成把握的。”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想到自己犯的事,阿裳目光躲了一下,垂下头。
“若是过不了关,你不会想死在搏击场上也不放弃吧。”烈炎追着他的目光。这孩子为了跟着他学习,自伤的事都做得出来,烈炎不得不追问一句。
阿裳身子僵了一下,慢慢抬起头,“阿裳从未想过去死。”
烈炎一愣。
秦裳目光澄澈却坚定,“阿裳之前就想好了,如果拼了命努力,也过不了关,只能按规矩出营去。虽然不是数字头了,但也会好好干事情的。不会自暴自弃。不过,阿裳自己还是有五成把握的。既然有希望成为数字头,阿裳希望成为最优秀的。”
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心思,从前自己还是没读懂。烈炎快速反思了一下自己。脑子中灵光一现,沉声问。
“你认为什么样的七字头是最优秀的?”
阿裳挺直背,声音清朗坚定,“有睿智,积能力,能撑一方大局……行事都在阳光下,堂堂正正。所以……色衰不惧,力竭不畏。”
旭日不知何时,放出光彩。十九岁的少年,全身浴在金色的朝阳里,稚气而坚定的脸上,写满了希翼。
如果能活下来,就要活得有生气,如果还能活得有生气,那就要为自己的理想,放手拼一拼。
“老师,”秦裳抚了抚右肩,灿然一笑,“能追随老师,成为一名优秀的七字头,阿裳做出的努力,就不会后悔。”
烈炎震动。
训练营(2)
首府大学商学教授刘凯勋,已经年近四十,作为最资深的主讲教授,他今年,如往年一样,仍有一个月时间,受聘于这座训练营——全帝国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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