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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体上有明显伤口的人终究是不能在土里待太久的,于是他便求秀秀一个时辰后转告萧随风和小舟,让他俩不要等到深夜,天黑后就去把他挖出来。

秀秀十分聪明,听他说完了之后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遂皱着柳叶眉步步紧逼,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初皑怕他跟秀秀说久了萧随风也察觉出什么来,只得无奈地告诉她自己可能要受点伤,不能在土里待太久,怕萧随风担心才没告诉他,之后又跟她保证说只是一点轻伤。

然而这轻描淡写的“一点轻伤”,却差点没让萧随风把刀子捅进自己的心里。

之后这家伙就自顾自地生了至少半个月的气。

据秀秀说,在他昏迷的那三天时间里,萧随风跑死了四匹快马,从岭北赶至岭南,请了神医回来,之后更是没日没夜地守在他的床边,每天就跟丢了魂似的。

于是初皑醒了之后天天享受着这家伙无微不至的照顾,又看着他满心窝火没处发的样子,最终还是自己舍不得了,软着声音跟他道了个歉,说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萧随风这才顿了顿,之后跟他额头贴着额头,就那样默默地待了好久。

那段时间他们就一直躲在岭北的深山里,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娄官在他“死去”的当天夜里就离奇暴毙了,连京城过来的名医都无法诊断出个中缘由来。也有人怀疑过是不是林渊搞的鬼,却在看到了埋他的那个坑十分完整之后,摒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直到初皑身上的伤口好地差不多了,他们几个才从岭北来到了岭南,在这边的山上搭了个木屋,就这样住下了。

小舟推门进来,发现他那越来越有大狼狗气质的大哥正一口一口地喂着皑皑哥喝粥。

而皑皑哥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沿上,跟他打着商量,说外面不冷、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前几天过来时路上的疲惫也消了,能不能出去待一会?

小舟:“……”

小舟自讨没趣地吐了吐舌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把门关上,自顾自地坐在院子里帮他师父分药材,一边分还一边往秀秀的那间房里瞅。

没过多久秀秀就跟往常一样地搬了张小凳,坐在他旁边,跟他一起分了起来。

小舟就一边分一边给她讲这些药材的功效。

然而今天的秀秀却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小板凳上微伏着身子,只用一只手帮他分药材,而一只手则一直搁在肚子上。

小舟眨了眨眼,自顾自地算了一下时间,之后了然地看了看她,伸手按向了她小腿上靠近脚腕处的一个穴位。

……

这一世他们生活地安稳平淡,没有功勋建设,也没有富贾一方,但想要的全都有,爱的人也在身边,实为人生幸事,快活自然。

几十年后,初皑再次回到空间中,把况祁的灵魂拼了拼,又顿了顿,随着他俩这一世的样子,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之后他就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况祁的灵魂颤动了一下,下一秒这种心思便如同水波一样,层层散开,一直扩散到了他这边。

初皑顿了顿,再也忍不住了,轻轻地攀着他的肩膀,吻上了他的唇。

他如同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对方,之后便轻舔上了他的唇,浅尝辄止又逐渐深入。最终灵魂与灵魂之间的交流热烈而激荡,连带着初皑这边都感觉到了阵阵的恍惚。就仿佛有一股电流直冲心脏,又瞬间炸成了万朵烟花,久久都无法散去。

初皑攀着他的肩膀笑了笑,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说,你为什么不抱我?”

他摸了摸他的胳膊:“明明两只手都在的,阿祁你混蛋。”

“下次见到我的时候,可不许不抱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