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钥匙,去和离晓蒙作伴了。
外面风吹雨打,一刻不得安宁,木屋里寒冷潮湿,徐卿枝怎么都没法闭眼睛,他看着屋外在木箱上坐立难安地胡准,问离晓蒙道:“离大师,那个鬼和你说什么了吗?你说他和胡准长得像是怎么回事?”
离晓蒙紧闭双眼:“鬼不会说话,我说他和胡准长得像就是他和胡准长得像,我很困了,你别吵我。”
徐卿枝缩成一团,紧靠着离晓蒙不再说话了。天快亮的时候,徐卿枝稍微眯了会儿,但他很快就被吵醒了,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拽着他把他赶出了木屋,小屋子里亮起了灯,不少人进进出出,而朱家的后花园已然变了天。
雨还在下,细如牛毫,有一台挖掘机在草坪上翻土,不远处搭建起了一个雨篷,陆陆续续有人走近这片花园,他们有的穿警察制服,有的穿便衣,有的抽烟,有的在搬运器材,有的在戴手套,穿鞋套。所有人都很疲惫,也都很忙碌,徐卿枝在人群里见到个眼熟的人影,忙朝着那人的方向走了过去。那人正和一群人往雨篷的方向走。
“方哥!方哥!”徐卿枝连喊几声那人都没听见,方哥那群人在雨篷前停下,徐卿枝挤着进去,耳边传来不少闲言碎语。
“操,不愧是终结者,这下确实够终结,妈的,这得多大一个案子。”
“叫终结者又不是因为他查案屌,是来一个案子就能了结了,塞钱塞烟塞酒,谁不知道余有年的本事啊,老小子肯定急坏了,没想到胡准給他搞了这么大一件案子出来,哈哈。”
“笑个屁,他妈的又要跟进连环杀人案,作警察不如作一条狗!妈的,比狗还不如!都多少天没合过眼了!”
“那箱金子呢?联系上人了吗?”
“够邪门的,听说是青田的医生听了朱百闻的疯话半夜来这里见到一个鬼盯着这片地方。”
“哪里啊,还有更邪门的,那个鬼……你们知道是谁吗?”
“谁?”
“胡准他爸!”
“操,那医生认得胡准他爸啊?”
“胡准給他看了照片!他爸不是当年死在这地方吗,因公殉职。”
“他爸当年那个案子不就是……”
“嘘!”有人示意大家噤声,转身看到了徐卿枝,大家跟着看过来,还纷纷让开,一人问:“你是哪个组的?干吗呢?”
徐卿枝一叹,才要说话,被人抢先了,那人扁脸蛋,宽脑门,肥厚嘴唇上下一碰,道:”这不是青田的徐医生吗?见鬼的那个难不成就是你?”
徐卿枝笑笑,上前热络地和这人一握手,道:“当然不是我!我不信这套,方哥啊,你看见个瘦高个了吗?脸总是板着,好像不开心,对什么都不太关心的样子,比我……”
方哥的视线缓缓往雨篷偏过去,徐卿枝这时离雨篷很近了,雨篷下光线充沛,徐卿枝默默数了数,七具女尸在棚下一字排开,这些尸体半尸半骨,身下都摊着张毛毯,有的手脚上还残留着半圈腐烂的草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