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御在旁插嘴道:“池宗主,乌鸡汤的残渣里确有巴豆,但乌鸡身上也有一种烈性的堕胎药,否则不会浅尝几口就出现滑胎的迹象。”
镜娘狠狠瞪他一眼,林子御却看也不看她,说完就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望着殿顶上花纹繁复的藻井。哼,别怪我们大夫补刀精准,谁叫你诬蔑花花和夫人......
“镜薇,你真的很令本宗失望。”
“师兄,我没有下药,你相信我啊师兄!”镜娘泪水涟涟,“再说孩子也未必是你的,搞不好她和那奸夫早就在狱里......”
“放肆!”池月冷声吼道。缺心眼儿的女人,这么多人在场,你非要把这事儿捅出来是吧?
某位大夫再次出手,丢了专业的一刀:“夫人有孕一月有余,算起来也是大婚前怀的孩子。”
池月老脸一红。缺心眼儿的男人,婚前滚床单这事儿也不算光彩好吗?
镜娘仍不死心:“可若非事先串通一气,那奸夫如何那么快就挖到她牢里?只怕江夫人早就是不洁之身了......”
林子御实在是被她气着了:“就算有奸夫也是镜领主带去的两个护卫,夫人所中之箭涂有麻药,若非花楼主及时揽住,夫人确实贞洁难保。”
镜娘怒道:“重犯之词何以堪信?分明是姓花的见奸|情败漏欲杀人灭口。两个护卫都被他杀了,我自己也险些命丧其手,这是黄长老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不成?”
“你...”
“够了!”池月拍案而起,“叫你们来是为了堕药一事,既然已经查清,其他人便回去吧。碧水领主犯上不敬,即日革职,禁足忘川馆面壁思过,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冤枉啊师兄!我没有下毒啊!”镜娘扑倒在他脚下,紧紧拽着对方的衣角哭道,“你忘了义父吗?你不能囚禁我,我不要老死在忘川啊......”
池月一脚将她踢开,面色铁青:“若非看在师父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不成?!来人,给本宗拖下去!”
“不、不要!义父你忘了吗?你不能这么对我,义父、义父......”湖澈丹擦了把汗,连忙将这个满口疯言的女人拖走。
待众人退去,池月看着殿中留下的水烟、寒烟、刘厨子和林子御,深深叹了口气。
坐回座中,他疲倦的揉着眉心道:“林大夫,你说那药是从乌鸡身上验出来的?”
“是。而且下毒之人手段隐秘,熟知药理。他应该是在鸡活着前三天就开始喂药,让毒性溶入骨血,加热才会毒发。倘若不是刚巧其中一味药材遇到巴豆会变色,在下也是觉察不出异处的。”
“鸡是从哪儿来的?”
刘厨子道:“是、是水烟姑娘送来的......”
水烟赶紧跪下了:“禀宗主,鸡是黄长老让我拿去给膳房的,说是乌鸡汤有益孕妇。当时那只鸡也还是活蹦乱跳的,所以奴婢、奴婢就没想太多......”
黄叔?!池月深深缩紧眉头。
“禀宗主,海末尊求见。”
“叫他进来。”
“宗主,乐阁主和黄长老都寻到了。乐阁主诊过脉后说没有大碍,开完方子便离开了,黄长老正在奈何院看顾夫人,您看是...”海上飞还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