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鹦鹉抖了抖翅膀上的绿毛,转着骨碌碌的小眼睛,居高临下的瞪着二人。红色的鸟喙紧紧咬着果柄,将溜圆的黄梨像秋千一样晃来荡去。
“把梨还回来,不然本宗就让你和结草作伴去。”池大宗主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一提结草二字,鹦鹉头上的白羽都炸起来两根。它不情不愿的扇了扇翅膀,不情不愿的飞下来,不情不愿的松开嘴,把战利品空降而落,正正砸在了燕不离头上。
这扁毛畜生...某人也炸毛了:“池月,你的鸟儿欺负老子!”
对方啃了两口梨,悠然道:“它以前被你喂过巴豆,揪秃过尾巴,关过无数回小黑屋......没啄没挠你已经够客气了。”
燕不离惊诧道:“江...额,我曾经对一只鸟这么禽兽吗?”
“我本来打算研究鹦舌的做法,是你非要把它救下来教它学舌。虽然过程......略曲折了些,不过衔环学得很快,连狗叫都会。只是结草死后又不爱说了......”
燕不离不屑的看向盘旋在半空的鸟,撇着嘴道:“我才教不出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生。”
“畜生!畜生!”衔环大声的叫道。
池月乐了:“还是夫人调|教有方,你一来它就说人话了。”
“它说的这是人话么......”燕不离一瞪眼,“你帮我把它揪下来,老子教教它怎么做鸟......”
池月轻笑着摇摇头,将手中梨子递过来:“何必同它置气?我的给你吃......”
“不要!”
“嫌弃本宗?”
燕不离鄙视的扭过脸来:“你有没有常识?两个人不能分吃一只梨,不然就会分离......”话卡到这儿他就愣了。难不成......自己还害怕与这魔头分开不成?
正在恍神之间,耳边忽然响起一句:“不离。”
他浑身一震,如同被人紧紧扼住脖子一样感到窒息。
愕然抬起头,看到池月已经收回了手,目光灼灼的望过来,眼神如潭,情深千尺。
“......我们不会分离的,莫愁。”
艾玛,吓死宝宝了。
燕不离长长舒了口气,他还以为身份被识破了......
“为夫许你一生一世,决不食言。”池月揽过美人的细腰,用唇角温柔的厮磨着对方的耳鬓,“池月从不信天命,亦不惧因果。人间百苦,万般禁忌,皆不能阻挡你我,否则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一阵幽凉的风从身边吹过,燕不离背后升起一丝寒意:“可如果有一天......是我背叛了你呢?”他声音干哑,带着难以察觉的轻颤。
池月低低一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好好罚你。”
“怎么...罚?”
“这样罚......”他勾起那只小巧的下巴吻了上去。
清甜的果香萦绕在交缠的唇舌之间,鲜冽的梨汁滋润着燥热的喉咙深处。相拥紧贴的身体逐渐升温,两人的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
燕不离被吻得晕晕乎乎,却忽然之间觉得似乎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