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歇着了。”
贺翎点点头,不等兄弟几人回神,朝他们摆摆手就揽着萧珞转向长廊拐角,朝自家小院走去。
此时已经早已入夜,铮儿由奶娘带着在厢房里睡着,主室里静悄悄的,一抬脚进屋,贺翎立刻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萧珞,眼底有着无法掩饰的痛苦。
萧珞叹口气,轻轻将他拥住,在他脑后摸了摸。
贺翎双臂将他抱紧,埋首在他颈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好半晌才平静下来,嗓音里透着疲惫:“长珩……”
“嗯?”
“我竟然……”贺翎闭着眼,蹙了蹙眉,深吸口气艰难道,“我竟然试探我的亲兄弟……”
93、良将难求
夜深人静,冬青听到主屋有脚步声,连忙过去敲门,没想到只是轻轻叩了一下,还没开口就见门从里面打开,贺翎正抱着萧珞,把头枕在他肩上,看不清神色。
萧珞对愣住的冬青笑了笑:“去准备一些热水来。”
冬青连忙点头:“是。”说着转身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热水就倒入了木桶中,蒸腾的白白雾气在屏风后面缭绕。
贺翎并没有喝醉,只是心中窒闷,将萧珞当成他如今最值得信任的依靠,紧紧赖在他身上不肯撒手。萧珞难得见到他这副模样,叹口气把他扶到里面,伸手给他解开身上的衣裳,又催促了几声才劝得动他迈开腿跨了进去。
贺翎缓缓坐下,仰着头闭着眼靠在脑后的木桶壁上,抬手将他的手拉住:“长珩……你陪着我……”
“我不走。”萧珞将手挣脱开,走到旁边去拿了干净帕子过来重新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身上深深浅浅的新旧伤痕,抿紧唇,眼神温柔,俯身捞起水覆到脖颈处,低声道,“今日虽看得仔细,却还是没瞧出什么端倪来,或许上回是我多心了,猜错了。”
贺翎不置可否,抬手将他的手握住,露出一丝苦笑。
萧珞想了想,问道:“方才在外面,你怎么忽然提起多年前的探子一事来?究竟怎么回事?”
贺翎缓缓睁开眼,盯着烛火摇曳映照下昏暗不明的屋顶,喉结上下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来,大概是疑心病犯了,按照春生那个兄长的口供,他与那一拨探子,一共十二人,可他却莫名被人抓起来了,而他被抓的同时,另外是十一个人被四弟擒住,送到了爹的面前。”
“这么巧?”萧珞眉头微蹙。
“就是这么巧……之前没放在心上,如今想得多了,越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贺翎转头看着他,眼眸深沉,“四弟抓了十一人,却独独漏了那个假的春生,这其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提前将假春生抓住,私自关押起来;二是别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假春生抓住,以至于他发现时以为只有十一人。”
萧珞点点头:“方才你说起此事,四弟颇为震惊,我瞧着他神色不似作伪,要么就是的确不知情,要么就是隐藏得极好。”
这么一说,二人同时感觉后心渗出了冷汗,若当真是四弟,他这城府可着实深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