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扮相,那男子与这女子应是一伙人,在此之前,陈茹一直以为她是只身前来,现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他们想要行刺贺家的人,怎么可能只派一名女子过来?就算那女子本领高强,也该考虑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如果是一个人,那就是痴人做梦了。
陈茹来不及细想,因为心头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忍不住就迈出了门,悄悄跟了过去,因为知道那女子有些本事,就没敢靠太近,只能远远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偷听,断断续续地似乎听到那男子说,贺羿上了马车,马车正是往这个方向来的。
陈茹脸色苍白,攥紧了手指将青袍下摆揪成一团,或许是因为女子的嗓音较细,能够传得远些,她这回听清楚了,只听那女子道:“带了护卫又如何?听说那贺羿受伤了,必定行动不便,你们就埋伏在石桥下面,伺机而动。”
陈茹倒吸一口凉气,手脚顿时冰冷。
那座石桥她是知道的,十分狭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行,贺羿虽然带了护卫,可经过石桥时,那些护卫只能在马车的前后,而马车左右却是露了大大的空门。
她知道这女子来是要害贺家父子的性命,只要能取其一,赵暮云就会放过陈家。可贺家父子好几口人,她竟然到现在才惊觉,这祸事竟然落到了贺羿的头上。
她与贺羿夫妻一场,如今即便自己遁入空门,也不忍心见他出事,更何况,贺羿是睿儿最亲最可依靠之人,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贺羿出事。
现在赶过去,或许还来得及出言提醒!
陈茹主意已定,屏息静气地等了片刻,见女子跟着那男子下了山,连忙站起来,绕到另外一条近路,跌跌撞撞地跑下去。
90、石桥偷袭
陈茹自小在深闺中长大,几乎从未吃过苦,更不用说跑那么远的路,她心知自己脚程不快,可一颗心却早就飞到石桥上去了,只好拼尽全力地往山下冲。
为了尽快下山,也防止被那些人发现,她特地挑了一条很少有人知道的小路,这条小路算是一条隐秘的近道,可路边荆棘丛生,乱世堆叠,她这一路魂不守舍地跑下去,身上的青袍不知被割破了多少口子,甚至连双臂双腿被划伤了、脚底被磕出血痕,都毫无所觉。
石桥是马车的必经之路,她越想越是心惊,按住砰砰乱跳的心口,下了山之后大口喘息着歇了片刻,想起石桥旁边有一条小土路,若是走那条路应该不会与那拨人撞上,连忙调转方向跑了过去。
生怕迟了半步就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陈茹有生以来头一回跑这么快,额角挂出一缕青丝,湿哒哒地粘在脸上,等她满头大汗地拐到那条小土路上时,一抬眼当真看到贺羿的马车正缓缓朝桥上行驶而来。
贺羿只带了三名随从,前面一人一马已经上了石桥,贺羿的马车跟在后面,陈茹没看到石桥下有人,以为自己先前听错了,可直到她冲到桥洞附近才发现,低下阴影处竟然有寒光一闪,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只觉得脑子里嗡一声轰鸣,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知道自己张开了嘴,似乎极为惊恐地喊了一声:“小心名门恶媳!有埋伏!”
话刚出口时,前面的护卫已经骑着马过了桥,而贺羿的马车还在桥上尚未来得及通过,陈茹一边喊一边冲上石桥朝马车扑过去。
前面的护卫惊得连忙调转马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转身就见桥底下忽然甩上来一条带着钩子的铁链,不偏不倚正扣在马车的车壁上,接着狠狠往外一拉。
车内的贺羿一下子就辨认出陈茹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顿生警惕,可是没想到他却慢了半步,先前因为半躺着休息就将佩刀解下来了,现在正要伸手去拿,却听到窗框上“咄”一声闷响,马车瞬间被铁钩勾住,接着车身猛然一个倾斜,将他身侧的刀滑向了一边。
贺羿想要俯身去拿刀,可明显感觉车身腾了空,心里再次一惊,想起这石桥只是石板铺就的简陋短桥,两侧并没有栏杆,当即二话不说,收了手,脚下一蹬,破窗而出。
前后护卫急匆匆奔到桥上,见那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