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再次陷入沉寂。
魏庆脸色铁青,骂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刚刚造了那么大的势,就为了喊主将出去应战?简直就是在戏弄我们!”
“稍安勿躁。”郑铎对他抬手示意,随即冲着远处中气十足地高声答话,“城下何人?”
常有为哈哈大笑,拇指朝自己的脸上指了指,扯着脖子道:“这是你爷爷常有为!爷最喜欢叫阵,不下来应战的都是乌龟王八,爷最瞧不起的就是缩头缩脑的龟孙子!你不出来,爷照样能打你一个落花流水!”
贺翎听了不可遏制地乐起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周围人道:“常有为那蠢货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哈哈哈哈!”听到的人哄然大笑,很快,简单的一句话,一传十十传百,整个贺家军爆笑不已。
这笑声传到城墙上,把赵暮云的这两名将军气得再次变了脸色,他们没听到贺翎说的话,只知道常有为吼了那么一嗓子之后,贺家军就开始笑起来,这笑声传入他们耳中,成了十足的讽刺与刺激。
郑铎双拳捏出了青筋,冷哼一声,回道:“我是这里的主将郑铎,让贺连胜的儿子出来应战!你姓常的还不配尝我的刀!”
常有为哈哈大笑:“你个龟孙子不敢下来就算了,那叫你们副将下来!爷爷不跟你打!跟你们副将打!副将人呢?不会连副将也是窝囊废吧?”
魏庆气得眼睛都赤红了,转身就要冲下去。
郑铎神色紧绷,一把将他拦住,厉声喝道:“不能去应战,这是激将法,他们大军离城门已经不远了,一旦打开城门,后果不堪设想!”
魏庆的性子一向比郑铎暴躁,虽然心里也知道是激将法,可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恶气,让郑铎拉着走又走不了,最后一咬牙,终于硬生生给忍住了。
常有为见城楼上再没有人应自己的话,颇敢无趣,又骂骂咧咧吼了半晌,城墙上的人干脆不作回应了。
常有为一点都不失落,又牵着马奔回大军的阵列,冲贺翎抱了抱拳:“将军,守城的主将叫郑铎,似乎就是郑莽的那个弟弟?”
“没错。”贺翎点了点头,“这兄弟二人都极为忠心,可谓赵暮云的左膀右臂,赵暮云特地让他留下来镇守涿州城,也正是因为对他的信任。你记住了,此人一定要活捉,尽量不要伤他,更不能取他性命。”
常有为呵呵一笑:“这人既然对赵暮云忠心不二,活捉也没必要吧?”
“这是军令!”
常有为立刻收起嬉笑的神色:“是!末将遵命!”
贺翎点点头:“既然他们不出城迎战,那我们就只有强攻了!”说着朝身后打了个手势。
旌旗再次摇动,战鼓如密雨般敲落下来,贺家军的一众步兵队列立刻上前一步,高举坚盾、喊杀震天,迅速朝城门冲过去,而这一众步兵的中央,是由近百人推着前行的攻城车,车上悬着巨大的攻城桩,虽然笨重,却给城墙上的人带来极大的震撼。
郑铎没料到对方的战术竟然说变就变,前一刻还叫嚣着单枪匹马地对战,后一刻就极其迅速地擂鼓攻城,全军动静一致犹如一人。
魏庆咬牙咒骂了一声,道:“主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