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逃出来的,出来后暗地里打探过才知道,春生已经……”
萧珞眼眸微沉,问了半天,虽然将当初行刺一事了解了大概,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忍不住皱了皱眉,冷冷道:“我看你不像是个糊涂人,你该清楚,如今你除了配合我们,别无选择。”
春生垂下双眼,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问完话,萧珞与贺翎一起出了大牢,两人在山洞口站了片刻,都是静默不语。
最后萧珞开口:“云戟,我瞧他受的刑法不轻,恐怕真的招不出更多,看来我们今日要无功而返了。”
贺翎转头对门口的守卫低声吩咐:“将人放了,先看好,该如何处置,过段时间再说。”
“是!”
贺翎握住萧珞的手,侧头看着他,笑了笑:“怎么能算无功而返?至少将当初春生行刺一事理清楚了。而且,庄晋亲自去见春生这个兄弟,那就说明庄晋只是个跑腿的,他背后必定有人,那人不是赵暮云,赵暮云手再长也不至于事事躬亲。至于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坏事做多了也必定会露出马脚。你说是不是?”
萧珞长出一口气,看着远处山坡下正在操练的将士,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透着几分释然:“没错。”
“回去吧,忙了一天,都没顾得上逗逗铮儿。”
一想到铮儿,萧珞脸上的神色立刻缓和下来,笑意直达眼底:“嗯。”
两人回去时将近日暮,听说王良功仍在贺连胜的书房与他畅谈,便没有去打搅他们,直接回到自己的小院。
铮儿如今已经有九个月大了,长了两颗粉嫩嫩的小牙齿,正是带劲的时候,逮到什么就咬什么,今早还抓着萧珞的胳膊狠狠啃了一大口,啃得他爹爹大皱眉头,自己却乐呵呵地抬起脸来笑,笑得一脸得意,被爹爹板着脸训斥了两句反倒更加高兴,坐在榻上两手拍得啪啪响,让人头痛不已。
两人沿着青砖小路往屋门口走的时候,萧珞想起这事,哭笑不得地撸起袖子展示给他看:“铮儿才长出来的牙,利得很,要再过一个月长更结实些,估计能给我啃下一块皮来。”
贺翎低头看过去,吓一大跳:“这么深的牙印!”说着连忙抓着他的胳膊,抬手推了推他的衣袖,按在牙印上轻轻按揉。
萧珞抬眼看着他低垂的眉目,看着他脸上不加掩饰的关切,眼角微弯,漆黑的眸子里光晕流转,按住他的手道:“多大的事,不要紧。奶娘已经给他准备了些磨牙的,让他咬个够。”
“臭小子!看我一会儿不收拾他!”贺翎凶狠地骂了一句,顿了顿,忽然控制不住俯身亲吻在他手臂上。
萧珞心口骤然一紧,呼吸有些不匀,哑声道:“别闹。”
贺翎抬眼看着他,目光在他清俊的眉眼间来回,一把将他搂住,口中低低唤了一声:“长珩……”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于萧珞,他最初是喜欢他的出众,有些无可救药的迷恋,如今他们共同生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萧珞的才气与品性有目共睹,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们之间,已经远远不能用喜欢爱慕这样的情感来维系,他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只知道,“长珩”二字,与他的命牢牢拴在一起,稍有分离便是剔骨剐心的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