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赶紧给蔚岚缝合了伤口,一个人给她换了衣服,擦拭了身体后,守在蔚岚身边,根本不敢离开她身侧半分。
蔚岚已经调养了一阵子,体质比以前好了很多,第二天清晨就醒了过来,反倒是苏城发起了高烧,宫里忙乎了个不停。林夏见蔚岚醒了,给她喂了口水道:“你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下次做事情前能不能先说一声,吓死个人了。”
“不好意思。”蔚岚有些疲惫:“我也没想把你扯进来。”
“你们这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啊。”林夏将水放到一边,扶着她起来,招呼了外面宫女送了些吃食过来,心有余悸道:“也是苏城下手算轻了,没伤到肺腑,不然你这次就送在这里了。你不怕的吗?”
“没什么好怕。”蔚岚闭着眼歇息,却是道:“他们跑了没?”
“没传来消息,应该就是跑了。”林夏一面给她诊脉,一面道:“你们最近到底是闹什么闹啊?你能不能同我说清楚,我心里有个底。”
“起初是办言澜的案子,我和谢子臣本来是打算,借助言澜的案子,让太子和苏城两边斗法,两边互有折损后,我们把自己的人安排上去,也就是渔翁得利。”
“没想到苏城下手这么狠,他居然就直接毒杀了皇帝和镇国公,嫁祸了谢子臣和太子。他动手之前,想要试探我,就让我在谢子臣身上下药,我和谢子臣两人猜到他要嫁祸,但我们没想到他是直接毒杀皇帝。我们猜不出来他要做什么,便干脆将太子送出去,然后静观其变。”
“你都知道他要搞事,你和谢子臣还不跑?”林夏有些诧异,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道:“你们跑了,现在不就没事了?”
“我们跑了,现在就是乱臣贼子了。”
蔚岚有些疲惫,解释道:“苏城根本不信任我,当时他来找我,必然是有了万全之策。他走之后,是找人盯死了我和谢子臣的,我们两如果要怕,怕是才走出长信侯府,他就会得到消息,干干脆脆就把我们杀了。所以那时候,一来我们没法动,二来,如果我们就这样跑了,这件事就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于是我和谢子臣将计就计,谢子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被他陷害,同时偷走了玉玺,日后太子登基,这就是大功一件。而我则借着这些事获得苏城信任,成为吏部尚书,方便在朝中安插人手。”
林夏听着,张了张口,好半天,她终于找回声音:“你们就不怕他们一个失手,弄死你们……”
“我和谢子臣,”蔚岚淡淡道:“本来就是赌命的人。”
战场何其凶险,变法何其凶险,背叛了朝廷送桓衡北归何其凶险,她这辈子哪一次不是赌着命在做这些事。
苏城狠辣,她和谢子臣谁又是个善茬?
林夏一时接不下话来,她和蔚岚是完全相反的性子,赌命这种事,她向来不太爱干。可这并不妨碍她理解蔚岚,她点了点头,算是了解,而后道:“那你们都规划好了,太子送出去了,谢子臣给太子的恩情值和好感度也刷够了,你也如愿以偿当时吏部尚书里,你又劫持了苏城将谢子臣送出去,这又是做什么?”
“也没什么,”蔚岚淡道:“我只是突然发现,我有点赌不起了。”
林夏微微一愣,握着银针,有些不可思议抬头。
蔚岚面色不改,有些微红转过脸去,淡道;“我的命固然生死随天,可是子臣不能。你说得对,在他说出玉玺位置之前,他们固然不会伤害他,可是万一有人失手了呢?”
“你……”林夏想了想,有些迟疑道:“世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嵇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