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如此啊!”一位朝臣出列,焦急道:“陛下,古大人……”
“闭嘴!”苏城怒喝出声,指着那朝臣道:“你与古尚书乃是同谋吧?一同拖下去!谁再开口,就一起绞死!”
朝中瞬间安静下来,苏城满意了,他看向那一堆发冠中站立着的十几个人,将目光落在嵇韶身上。
“嵇大人,”他眼中一片冰冷:“还站在那里,是还有什么话同朕说吗?”
“殿……”
“殿下!”
一个焦急的声音冲了出来,蔚岚循声看过去,却是阮康成冲了出来,他跪在地上,拼命叩首道:“陛下,嵇韶他今日是五石散服用多了,他脑子不清醒,话都当不得真的陛下!”
阮康成是三皇子的伴读,但算不上亲信,他与嵇韶一贯交好,在学堂时就是如此了。
他的出现,提醒着在场众人在宫里共同入学时的点滴,苏城一时也不由得沉默下来。那时候哪怕是分成太子、三皇子两批伴读,然而大家却总是在一个教室里上课,偶尔还会聚在一起饮酒。
那时他年少,哪怕不大瞧得上他们,但偶尔相处,少年意气,总还是开心的。
他心中一下微堵,看向面无表情的嵇韶,软了口气道:“嵇大人,你回去吧,既然脑子不清醒,朕恕你无罪。”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阮康成拼命叩首。
今日的事早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如果不是为了嵇韶,如果不是想着嵇韶也可能跟那个古晨一样被白绫绞死,他哪里敢出来?
他向来不是个胆子大的,如今早已经是用了所有勇气,整个人都在颤抖。
嵇韶看着拼命磕头的阮康成,却是笑了,他一把扶住阮康成,淡道:“康成,你不用磕了,我站在这里,就没想过活着。”
听到这话,苏城冷了脸色,蔚岚再也忍耐不住,怒喝道:“嵇韶,你退下!”
“你也不用劝我!”嵇韶回过脸去,冷声开口道:“当年在学堂之中,我就早知会有今日。你与康成是三皇子的伴读,可我嵇韶,却是太子的伴读。太子乃嵇韶的君主,一日为君,终身为君,哪里有君主被人软禁,臣子却还卑躬屈膝跪拜他人之礼?”
“太子殿下是什么人?他性格宽厚仁善,礼贤下士,对上恭敬孝顺,对下关爱亲和,今日突然被一道口谕废黜,诸位不觉得蹊跷吗?”
“嵇韶!”蔚岚咬牙切齿:“你……”
“别打断他,”苏城坐在高位上,用手撑着下巴,仿佛看戏一般,微笑道:“让他说下去。”
嵇韶回过身来,看向苏城,继续道:“三殿下你说谢子臣谋害陛下,却不将谢子臣交大理寺,反而是扣留宫中,将太子软禁太子府中,这难道不是蓄意陷害吗?!”
“你说时间紧急,陛下来不及留遗诏,但据臣所知,陛下乃中毒身亡,从中毒到驾崩共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难道还不够有一份遗诏吗?我敢问三殿下,遗诏何在?!”
“连遗诏都没有,那玉玺呢?传国玉玺又何在?!”
“说完了?”苏城笑着开口,嵇韶冷冷注视着苏城,苏城站起身来,慢慢道:“嵇韶,我很欣赏你,在学堂里,我就觉得,你大概是个极好的文人。”
“能言善辩,口舌伶俐,编故事一套一套的。可惜,这是朝堂。”
说着,苏城冷下神色,大喝出声:“来人,将他给我拖下去,明日午时处斩!”
“陛下!”阮康成再次开口,苏城将目光落到阮康成身上,那目光一片冰凉,全是警告,阮康成瞬间失去了所有勇气,在那目光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