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衡将蔚岚放到床榻上,吩咐人叫了府里御用大夫来。白芷上前来服侍蔚岚,大夫看过后,说是风寒入体,给蔚岚开了方子,便退了下去。
房间里就剩下了蔚岚、白芷、以及桓衡。桓衡知道,蔚岚的侍从是绝对不会允许蔚岚在昏迷不醒时与任何人独处的。
于是他在蔚岚身边坐了一会儿,静静端望着她。
他并不介意她的答案,因为他早就知道。
可是阿岚……
桓衡伸出手,划过她精致得有些女气的眉目,眸色暗沉。
她想不想离开,是她的事。可让不让她离开,就是他的事了。
坐了一会儿,桓衡公务繁忙,终于打算起身,这时一只苍鹰突然盘旋着落了下来,停在了窗口。白芷一见到那老鹰便脸色大变,而桓衡则将目光落在老鹰脚下绑着的信上。
他起身过去,因身上沾染了蔚岚的味道,老鹰并没有逃脱,他从它脚上取下信件,白芷站在一旁,看得冷汗涔涔。
桓衡打开信件,是谢子臣的笔迹,同在学堂求学一年,谢子臣的笔迹端正好看,极其容易辨认。
他脸色没变,静静看完了这封信。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闲话家常,就这样竟然就写了这么四页纸,与平日清冷的谢子臣全然不一样。
信上末尾,是谢子臣少有情绪外露的言语。
我很想你,早些归来。
桓衡静静看着信,却是低笑起来。
片刻后,他一脚踹翻了书桌,白芷猛地跪下来,然而桓衡却是什么都没说,将信往地上一扔,便转身离开。
蔚岚被桓衡的动作惊醒,她艰难睁开了眼睛,看见白芷跪在一旁,沙哑出声:“怎么了?”
“世子!”白芷连忙扑过来,慌道:“公子的信被元帅看到了!”
“无碍。”蔚岚累得连话都说不动了,却还是强撑着道:“将信给我。”
白芷忙去地上捡了信,蔚岚道:“念吧。”
白芷将信一字一句展开读,蔚岚静静听着。听他在华州启程离开,听他在在路上遇到的农家,听他到了一个地方,见得日落十分好看,想带她一同前去。
她能从这些言语里,想象出那个人的模样。
她觉得内心很安宁,很平静,她突然有那么多话想同他说。
可是她太累了,于是她只能开口:“给他回信吧……”
她沙哑出声:“我一切安好。北方安顿,我就回来。”
白芷应下来,悄悄看了蔚岚一眼,蔚岚却道:“我睡过去时,任何人不得近身,更不得为我净身。若我高烧不退,需要外用药物,仅能用酒擦拭我的额头手臂以及小腿,其他地方任何人不得触碰,违者杖毙。”
“是!”白芷立刻应了下来,这位世子爷有很多怪癖,听说已经为此杀过好几批奴才。她没这个胆量冒犯。
蔚岚应了一声,让她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艰难起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