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似乎并没有人全部满足他的要求。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清晨起了时,下人阿莱见着他眼中的血丝,忙道:“少爷,你这是怎的了?”
谢子臣不说话,挥了挥手,让阿莱给他束好冠后,起身道:“去王府一趟。”
他与王家庶子王凝关系不错,王凝比他交友广泛得多,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来。
阿莱备了车马,谢子臣坐进马车中,往王府慢行而去。
盛京一贯热闹,人来人往,谢子臣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外面的喧闹之声落了进来,让谢子臣有些头疼,他抬起手来揉着太阳穴,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马的嘶鸣之声传来,随后马车就猛地停了下来,谢子臣一把扶住车壁,不等开口,便听阿莱怒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怎会这样骑马的?”
“抱歉。”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质地如玉击瓷,辨不出男女,温和有礼道:“在下长信侯府魏岚,因有急事,冲撞公子,还望见谅。改日必当登门造访,亲自谢罪。”
说完,那人便又打马而去。
疾风卷起车帘,让谢子臣从那马车内看到外面的少年。
月华色的广袖长袍,玉冠半挽,明明该是驾马匆匆忙忙的模样,马上之人却气度从容,仿佛是有百年名门底蕴包含其中,便就随意一个驾马的姿势,也格外风流引人。
阿莱在外面低声啐了一声,又驾着马车往前走去。谢子臣摩挲着腰间玉佩,认真回想着魏岚这个名字。
长信侯府,魏岚……
他认真思索着。
大楚的侯爵大多是开国封赏,长信侯府祖上乃大宣名将,历来颇受皇帝器重。唯独这一代的长信侯,为人木讷,不善交际,除了会打仗什么都不会。当年夺嫡之战时没有出手帮助当今圣上,让皇帝怀恨在心,于是一直派他镇守在边塞,十几年都不曾回过盛京。
后来长信侯在回京路上意外身亡,他的儿子继承候位,两年不到就得了痨病撒手人寰,改由二房魏严继承候位。这个魏严是个吃里扒外的,跟着太子,却当着三皇子的内奸,贪得无厌,在地方担任太守时无法无天,便让当时还只是刑部尚书的谢子臣给斩了。长信侯府从此一蹶不振……
然而,这也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辈子,这个叫魏岚的世子并没有重蹈覆辙,他横空出世,一出现在世人眼前,便是带着累累军功。传说他十二岁从长信侯府偷跑到边疆,然后从最底层的士兵开始做起,十四岁时,在与狄杰一战中亲手刺杀狄杰将领,获一等军功,这才为人所知。前些时日,才被皇帝从边塞召了回来。
想到这里,谢子臣猛地睁开眼睛,冷声道:“回府!”
“啊?”阿莱了愣了愣,随后忙道:“是,是。”
他琢磨着,想来是公子心血来潮,想效仿那些风流的公子哥儿,来一桩失了兴致便半路折返的风雅之事。
然而马车上的谢子臣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魏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