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凤然真的感觉紫澜就像自己的母亲,那样的坚强而慈爱。
他充满感情地说:“请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尽快回来。”
紫澜含笑点头。
离光将丈夫扶上马,见他仍不住向四周张望,知道他的心意,便劝道:“轸将军说过,最近军务繁忙,今天来不及送你了,你就不要等他了,等你回来再让他给你赔不是。别不开心了!”
凤然脸上一片抑郁,沉默了一会儿,赌气似地说:“谁稀罕他来送,他一辈子不来见我才好!”
离光见他这样不开心,便笑着说:“你这是要回去看亲人的,可要高高兴兴的,瞧你现在一脸委屈的样子,弄得别人还以为你不想回去呢。况且轸将军一样那般待你,纵然有什么照顾不到之处,你也放开一些,别同他计较才是。我敢说等你回来的那天,他一定准备了三车的好话来迎你呢,那时再摆脸色也不迟。”
凤然虽然心中满腹委屈埋怨,闻言也不由得笑了出来,脸色稍稍开朗,催马走上官道,向月国进发。
凤然坐在马上,望着远方的山川林木,心中一阵爽朗。这些年来,他很少离开兴京城,顶多是到城郊山中游玩,因此现在真像小鸟出笼一般欢快自在。再加上二十年的愿望终于能够实现,凤然满心欣喜激动,浑身轻快,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
他这次出使带的人着实不少,不但有义律征等四大侍卫,还有越宁和筝云,筝云一向统管内宅,让她来安排凤然的饮食起居可谓人尽其才。这些人多年陪在凤然身边,都和他有很深的感情,现在看他兴高采烈,都相视而笑,感觉十分欣慰。
整个上午,凤然在马上看着四周的风景,因为精神很兴奋,所以也不觉得累。但到了下午,他就觉得有些疲倦了。
这些年他很少这样长时间骑马,虽然也同义律轸和离光到郊外骑马射猎,但时间却没有这么长,中间也常常休息,况且义律轸若见他面有倦色,便会借亲近之机将他抱在怀里,让他舒服地享受游玩的乐趣。但此时在侍卫们面前,他只能硬撑着,毕竟自己当年曾是将军,不想显得那么娇贵。
几个侍卫都看了出来,义律征向前一提马,低声道:“驸马,路途辛苦,您又大病初愈,还是到车里休息一下吧,否则路途漫长,怕您吃不消。”
凤然一听这话,满心不高兴,瞪了他一眼,道:“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这一点路就会累了?你不要管我,我不想乘车。”
义律征碰了个钉子,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说错了话,现在反而更不好劝了。
后面羽溟轻笑着对赫连城说:“义律征这话说得太直了,倒把驸马的性子激了起来,这下要转圜可就难了。”
赫连城斯文俊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温和笑容,道:“义律征沉着稳重,可惜不太会拐弯。”
说完便催马上前,靠近凤然身边,清朗地笑道:“驸马,外面风景虽好,但看久了也觉得腻了,还是在车里清净。轸将军怕驸马路上烦闷,给您搜罗了一批书册,其中有一本《四方风华录》,是轸将军十分喜爱的,说要与驸马挑灯共读呢,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凤然听他提到义律轸,心中一阵甜蜜,早上对义律轸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