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然偎坐在离光怀里,抬头迷茫地看着凤倾城,喃喃地说:“城儿,城儿。”
离光见朝思暮想的儿子终于回来了,身子微微晃了晃,但仍勉强稳住心神不让眼泪流出来,低声在凤然耳边说:“你看,孩子已经回来了,不要再担心了,现在我们一家团圆了,今后再也不会分开,永永远远都在一起。”
凤倾城半跪在床前,握住父亲骨瘦如柴的手,痛心地看着父亲,一年多不见,他竟瘦成这样,脸颊深深凹陷下去,颧骨凸出,原本润泽的面色现在一片灰败,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尘,这样消瘦倒显得眼睛分外大了,只是眼中毫无神采,眼神飘忽空洞,真不知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
再看母亲,虽然也消瘦了许多,但眼神十分坚定,母亲可不是可以轻易击垮的人。
凤倾城轻轻摩挲着父亲的的手,轻声说:“阿玛,我回来了,今后我再也不乱跑,在家里乖乖陪着你,好不好?阿玛,别生我的气了,城儿再不离开你了。”
凤倾城反复安慰着父亲,风然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不住低声唤着儿子,脸上不再悲切凄凉,而是渐渐变得柔和。
凤倾城安慰了父亲,抬头叫了声“额娘”,便一把抱住了母亲,在母亲身上蹭来蹭去。
离光的心一抖,所有感情“哗”地一下都涌了出来,一年不见,儿子又长高了,在外面流落这些时日,竟显得成熟了很多,不再像从前那么单纯莽撞了。
离光颤抖地抚摸着凤倾城的脸,却说不出话来,这被硬生生从自己身边夺走的宝贝终于回来了。离光过去并不太相信天神,但现在她却想好好拜谢天神,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儿子永远都不能回来,自己会怎么样。
一家三人百感交集,房中的婢女侍从也都悲喜交加,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这时门一开,义律轸端着一碗药汁进来了。
凤倾城见了他,忙叫了声“轸伯伯”。
义律轸瞪了他一眼,道:“舍得回来了?在外面玩儿够了吗?”
凤倾城脸一红,边擦眼泪边说:“轸伯伯,我知道错了,今后一定不胡闹了。”
义律轸哪里忍心多责备他,只是这些日子压力很大,所以才数落他几句,看到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道他这段时间也吃了不少苦头,便放缓了语气,说:“知道厉害了吧,今后凡事要小心,不要冒冒失失的。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在家里好好陪陪你阿玛额娘吧。”
然后将药碗凑到凤然嘴边,道:“凤,该吃药了,不可以嫌苦不吃的,否则城儿会笑话你的。”
凤然看着药汁皱了皱眉,但一听义律轸这样说,便扭头看了凤倾城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顺从地张口将药喝了下去。
义律轸见他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喂他吃药不用再斗心斗智,心中宽慰了许多,凤倾城可真是一味灵药,他一回来,凤然立刻便好了起来,照这样下去,只要好好照顾,他便会慢慢恢复的。
一家人团团围坐在一起,离光和义律轸不住问凤倾城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凤倾城便拣一些轻松好玩的事情说了,其实他在外面的遭遇,离光义律轸通过暗报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对于至亲之人,自然不能满足于纸上干巴巴的字句,总要听他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