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飞回到府中后,按礼节先给母亲拜年请安,又给两位嫂嫂行了礼。
回到房中,妻子蓝心玉见他一脸疲倦,便吩咐侍女铺床,自己便帮丈夫脱去袍服,一边说着:“然飞,累了吧,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应酬,但陛下赐宴,总是要去的。现在总算应付完了,快点休息吧。”
木然飞默默点头。
蓝心玉是个极聪慧的女子,虽然贵为郡主,但却丝毫没有架子,待人温和有礼,对丈夫也极为体贴。她与木然飞成亲已有二十年,对丈夫是非常了解的,见丈夫从宫中回来,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忧虑,就知道他有心事,于是问道:“然飞,怎么了?今天御筵上有什么事让你不痛快了吗?”
木然飞看了看妻子,他本来不想说,但妻子十分聪慧,又对自己了解甚深,想瞒是瞒不过的,便说:“凤倾城在御筵上闯了祸,被陛下关到清心斋了。”
然后便将事情详细说了。
蓝心玉听了深觉不妥,如果说要治凤倾城不敬之罪,轻则可以罚他回府闭门思过,重则可以关入牢中,但为什么要送到冷宫中?那时皇帝惩罚犯错妃子的地方。早听说凤倾城极为美貌,莫非…
蓝心玉不敢再想下去,只听木然飞叹了一口气,道:“凤倾城那孩子相貌长得太好,他孤身在这里,很容易让人产生不该有的心思。今天大宴上,好多文武大臣都被他所迷,这可不是件好事。”
话说到这里,蓝心玉哪里还会不明白,她沉思了一下,果断地说:“圣心难测,咱们且先等几日,看看动静,若陛下不肯赦免凤倾城,我便去找我父王,求他出面请陛下宽恕了凤倾城,无论如何,看在那孩子父亲的份上,也不能让他太受委屈。”
木然飞听了妻子的话,心理放松了一些。蓝心玉的父亲景王蓝怀深德高望重,在宗室中颇受推重,蓝星蔚也很尊敬这位伯父,若是景王出面劝解,蓝星蔚总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于是木然飞诚恳地说:“心玉,谢谢你!”
蓝心玉微微一笑,道:“夫妻之间还谢什么。”
兴京城中公主府内此时远没有从前节庆时那么热闹,府里的人都强打精神做着自己的事。
自从凤公子被月国掳走的消息传回来,大家就全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因为那个精灵美丽,给他们带来无数欢笑的公子已经远在月国了。再加上驸马的身体和精神都很差,公主既担心儿子又挂心丈夫,整日费心,主子这个样子,下人们当然更加小心翼翼。好在轸将军常常过来照顾驸马,否则府中就更压抑了。
卧房之中,义律轸抱着凤然静静地坐着,几个月下来,凤然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现在用厚厚的棉袍和被子裹了躺在义律轸怀里,更显得瘦骨伶仃,脆弱得可怜。
义律轸因为这些日子的操心劳累,人也瘦了一圈,但一双眼睛却仍然炯炯有神。他小心地抱着凤然,生怕爱人躺得不舒服。义律轸一只手轻轻环着凤然,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他的唇,他的头发。
凤然眼神迷茫地任他爱抚,过了一会儿痴痴地说:“轸,城儿在月国会不会受人欺负?寒华节家家团圆,他是不是也很想家?”
义律轸心中一阵难过,连忙安慰:“别担心,城儿是他们抵御北凌的重要筹码,他们不会为难城儿的。成说城儿还被封为‘顺平侯’,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没封侯呢,他可真有出息呢。再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