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凤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直到义律轸进来,他都没有什么反应。木然凤的这种状态在义律轸意料之中,他今天让木然凤见越宁,有一半原因就是要告诉他这件事。
义律轸轻轻坐在他身边,拉过他的手,木然凤的手冰凉,想来他的心此刻更凉。义律轸不说话,只默默握着他的手,让他暖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木然凤才意识到义律轸的存在。木然凤眼珠动了动,视线落到义律轸脸上,轻声问:“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父亲兄弟都死了吗?”
义律轸沉声说:“木铁心将军和木然青,木然照都战死了,木然飞下落不明,或许逃脱了。”说完小心地观察着木然凤的反应。
木然凤却象没有听见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但视线却透过义律轸飘落到极远处,仿佛看到了云门峡的战场,亲人们的脸孔身姿一个个显现在他眼前,又都在血光中倒了下去。他再也忍耐不住,张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不断咳嗽,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义律轸见他吐血,忙将他放平躺在床上,帮他盖上被子,急召军医官过来诊治。
医官仔细为木然凤诊了脉,道“二公子所受的刺激太大,这段时间又心思郁结,加之还受过很重的外伤,因此才导致呕血。我开一副补血宁神的药给他,但更重要的是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说着写了个药方交给药童去抓药。
当帐中其他人都出去后,义律轸抚摸着木然凤的脸,柔声说:“想开一点,作为军人,这种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你的亲人们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义律轸安慰了很久,木然凤却没有一点反应,他眼神空洞迷茫,象在梦中一样。义律轸亲口证实的话击碎了他最后一点幻想,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浮了起来,游离于肉体之外飘荡着,无依无靠。
药童端了药进来,义律轸扶起木然凤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捏开他的嘴,另一只手将药碗凑到他嘴边给他喂药。原以为木然凤会反抗,但他却意外地十分听话,一碗药顺利地喂了进去。义律轸一皱眉,木然凤这种状态只能说明他的神志已经很脆弱,并不是他已经想开了,只怕将来的麻烦更大。
越宁跟着那名北凌武士进入帅帐旁边的一顶帐篷。那武士对他说:“今后你就住在这里。”武士用手指着角落里一张床,道“那是你的床,床上的东西也是你的,不过你现在没有武器。我们四个人和你住在一起,所以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不许搞小动作。已经下了战场,不要把命送在这儿。”说完就走了。
越宁走到自己的床边,他的床位于帐篷内的一个死角,两边各有两张床,应该就是那四个北凌人的床铺,正好便于监视和控制自己。自己的床上有一卷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条薄毡,一条薄棉被,几件军衣,一只木碗,一双筷子和一个水袋,生活用品倒是齐全了。
越宁失神地坐在床上,心中想着也不知二将军怎么样了,今后自己又该怎么办,但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只能这样呆呆出神。
不知呆坐了多久,有人一掀帐幕进来对他说:“出来吃饭了。”
越宁抬头一看,正是之前领自己来的那个武士。他顺从地站起来往外走,那武士皱着眉道:“带上碗筷。”越宁楞了一下,回身取出碗筷跟他走了出去。
营地中已升起一堆堆篝火,火上架着大锅,锅里煮着的食物冒着腾腾的热气,四周围坐着的一群群北凌士兵大声谈笑着,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显得那么年轻而有活力。
士兵们见到那名武士,纷纷向他打招呼,看来他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