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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歧路(H) 何白 1664 字 7个月前

,琏意被关入了流刑区,虽逃避了那几个动辄用刑折磨犯人取乐的狱卒,却仍被可以针对,被关入了匣床之中。

所谓匣床,是监狱里一种禁锢人身的刑具,他的本身是一张床,却四边立起,犯人躺在上面,脖颈、双腕、前胸、腰部、大腿、膝盖乃至脚踝都被牢牢锁住,整个人动也动不得,锁好之后,身上更被盖了一层铁板,那铁板一侧镶满尖锐的钢针,盖在人身时,钢针的尖端会刺入皮肤,虽不会流血,但一呼一吸间,皮肤触及钢针,刺痛会无时不刻缠绕着自己。加之时常断饮断食,又不能畅快排泄,身处匣床一日,便犹如在地狱中淌了一年一般。

琏意在匣床上熬了十几日,每日只给半个时辰排泄与饮食,其余时间便被牢牢锁在里面,偶尔,还会被醉酒的守夜狱卒拖出,好一通嘲笑,在零星受些刑罚,身体一点一点虚弱了下去。

便是在被发配的前夜,他被从匣床中拖出,剥光了上衣,被狱卒按在地上,结结实实往背上打了四十杖,打的背部鲜血淋漓——好在总算不用在被关入那匣床之中,琏意在牢里躺了后半夜,终是被拖出,被迫戴了重枷,脚缠铁链,随着被押解的犯人走出了监牢。

……

如此,在回味痛苦与感叹解脱中,琏意与两位狱卒从清晨走到了正午,在时不时的清醒与大半的浑浑噩噩中,他被带往了一片河流的竹林旁,袁大命令他在一旁坐好,自己从包袱里取出渔网。另一边,袁二也拾了一根木柴,拿刀削了,做成鱼叉的模样。

“奶奶的,什么世道,做官差的,还要自己打食,伺候犯人吃……”

琏意静静的听着袁二愈来愈远的抱怨,蜷缩在一根竹子旁,眯起双眼——他从未想过逃跑,若押解为奴便是对一条无辜性命的补偿,他愿意以此赎罪。

作者有话说:在考虑要不要开放点梗活动,刚开始上班,有点忙

第4章二疗伤

二疗伤

“大哥,你也走过许多地方,可知这条河由何处而来,又通向哪去?”奔涌的江流声中,粗犷的男声问道。

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探入河中,轻轻搅动起水波,一个低哑深沉的声音响起:“这条河名曰渭水,由西向东而来,它的源头听说是一座奇高无比的雪山,罕有人至。向东,又有几条支流汇入,在渠城形成一条最粗的大河,河水涛涌,流速极快,众多船坞都在那里建立,那里也是河道最兴盛的地区。再向东,这条河水又分成若干河流,我们面前这一条,只是一条极细的江流,虽小,却能延绵千里,附近的村寨,都是靠这条河流生存的。”

说话间,木质的鱼叉迅猛的插入水中,溅起细小的水花,那人提起鱼叉,啐了一口,又道:“渠城?是大哥学艺的那个渠城?”

探入河中的手顿了顿,继而声音响起:“是,正是那个渠城。一别经年,也不知道故人尚在否。”

粗犷的大汉有些懊恼:“正像大哥所说,一别经年,故人也不知道在不在了,大哥又何必纠结这些?也是小弟不对,瞎问什么,倒教大哥不开心了。”

“……也没什么。”那人收回被河水浸得冰凉的手,在衣襟上蹭干了水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脚踝,“都过去了。”

“大哥说不在意,不还在在意吗?与其烦些这个,倒不如想想,咱应该如何处置那边的人?”大汉努努嘴。

那人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外坐在一旁的带枷犯人,冷漠的挑了一边的嘴角:“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