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其实我真没那么虚弱。”
他知道楚昊担心他。大夫也是,一点点小问题,连亚健康都算不上,就这也要调理,那也要调理的,搞得他还以为自己是林妹妹,不是每天早上跑圈几公里的运动达人。
再说羊肉这东西大补啊,现在就开始贴秋膘,到了入冬他不是一身的米其林?咦?不对,他现在的年纪还长个呢!按照顺阳地区的人均身高,他还能窜一窜。所以,营养要跟上!
楚昊怔了怔,才轻轻“嗯”了一声。他似乎不自觉得被阮白纵容了,羞愧只有一点点,更多的是几乎漫溢出心口的甜。他不自觉得把自己的牛肉面吃完,又把阮白剩下的大半羊肉面消灭掉,倒是没有吃撑,而是有些补过头了。
第二天上午,官员们没见到阮白。中午看到管家给阮白送东西,拦住一问。
管家提着手上的包袱回道:“二少爷今天身体不适,大夫吩咐了不能吹风。”
官员们无可奈何。
不得不说,阮二少病弱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几乎已经完全无法和当年英勇杀敌的少年英雄形象联系在一起了。
管家今天一天也没见到阮白人影。卧室重地被楚千户牢牢把守,一只蚂蚁都进不去。
管家小声敲了两下门:“世子爷,田少爷有东西交给二少爷。”
楚昊开门,也不说话,从管家手上接过包袱后,就立刻关上了房门,快步走到床边,把包袱递过去:“老田给你的。”
榷场开了之后,往来的奇奇怪怪的商品挺多的。但凡田凯复觉得好用的或者是不认识的,就会打包一些,让人带阮白。反正自从水泥路修好后,从关城到榷场,马车来回要不了一个时辰。
阮白抬了抬下巴,支使世子爷:“打开我看看。”羊肉果然大补。以后就不能让楚昊这牲口吃羊肉!
包袱很蓬松柔软,打开里面是一条花团锦簇的织毯,看得出来工艺精湛。包袱里面还有一封信,楚昊念了一遍,忍不住笑:“敢情这还是贿赂。”
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一个在榷场经商的匈人,他的妻子临近生产,不方便赶路,现在眼看着天气要冷了,希望留在榷场过冬。
榷场的建立符合周匈两国的利益,建立起来非常快。但是这样的快速度,也意味着背后有许多没有考虑到的地方。像是榷场的关闭时间,其实并没有考虑到匈人的迁徙问题。
榷场冬季关闭是肯定的。当初在匈人官员的想法看来,反正每年迁徙的时间都有定数,到时候他们收摊子走人就行了,肯定比冬季要早,根本就不需要商定这个商定那个的。周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现在多了个不适宜赶路的孕妇……
阮白笑了笑:“这么快就等不及试探了?”榷场新建,双方都还处于相互不信任的状态。别去管买卖的时候有多热闹,谁心底不是放着一杆秤呢?
“嗯。他们也不会有耐心等到明年。”草原物产匮乏。往年匈人们想要得到一些日用品,难度比起周人来要大上许多。现在有了榷场这个口子,对于普通牧民们来说,他们也能够用较少的代价来交换到一些精美的日用品。
一些代表了大部落的匈人商人,更是在这段时间内体会到了定居的好处。
哪怕是匈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热爱放牧的。放牧对他们来说,更多的只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谈不上坏,也谈不上有多好。
而住在结实温暖的房子里,四周有高而坚固的围墙,不用担心野兽来叼走他们的牲口,让他们感受到一种新奇的安全感。这种体验并不深刻,只是在他们心头扎下一个念头,觉得这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