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阮白这种习惯了现代大量高资质人力,和现代化手段,所形成的高效率,在大周才是不合时宜的。
调查一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哪怕事实供词俱在。几个冒充码头工人的盗匪,他们原先的案底,他们的路引到底是谁开具出来的,牵涉到各方各面。
固然他们能顺藤摸瓜,可现实不是有一个平西王世子和一个天下行走在,就能没有任何阻挠的。
尤其,这两位还在不断给他们施加压力和找茬。
短短五天时间,别说阮白一肚子火,就是余文光等人也是一肚子气,头发眼见就要秃了,派人给阮白递话。
阮二狗拍桌:“去泥煤的水至清则无鱼啊!老子都留着底下的淤泥没说呢,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好,当个屁的狗官!”
他的话经过艺术加工,被传到了余文光等人耳中。他们一想,阮白确实只是随意翻了翻手边的档案,也确实只是随意在几个部门走了走,完全没有详查。他们现在这么抱怨,要是真惹到人火冒三丈,他们这些人的乌纱帽真的就不用戴了。
好在,经过各地联合调查,永平商号的案件终于水落石出。
最终判决结果,八名盗匪加上之前的案子,自然是要秋后问斩;张杜氏身为主谋,在张同知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后,终于为张杜氏争取到流放三百里的刑罚;而牧二也被判流放百里。
刘丽娘等人作为受害人,获得大量的金钱和不动产的赔偿。结果在她们入手的当天,就把这么一大笔钱物拿出来成立了一个妇女联合基金会,简称妇联,保护妇女权益和保障妇女的劳动自由等等。
至于在这件看似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案件中,被牵连到的官员竟然有十数人,现在全都看管了起来,等待京城派人来审查。
阮白和楚昊一行人,也终于走了。
余文光带头,挥泪送走瘟神×2。
神马?谁说楚昊就没找麻烦了?他找的只是军队里面,看起来和普通官民关系不大而已。
在西山城自己人看来,自己的军队还是很彪悍很铁血的。但是在从小就混楚家军和左家军,后来又正式在顺阳边军从军的楚昊看来,西山城的这支军队已经腐朽了。
常年缺乏真正的战争,这支曾经的铁血军队,也渐渐变成了一支虚有其表的队伍。
阮白在忙着公务和生意的时候,他就看了一遍这支军队的操练,然后就拉着去剿匪。经过几天时间的扫荡,周边地区已经没有任何匪患,一些易守难攻的点,也派人驻扎,今后会轮批去训练。
出了西山城门,楚昊也感慨了一句:“实在是有些不像样。”
西山附近总体来说还是挺太平的。匪窝有,大部分夹着尾巴做人。像之前那么嚣张的八个盗匪不是没有,而是都当成出头鸟被剿了。
但是几次都算不上战争的行动下来,暴露出来的问题让楚昊都有些皱眉头。临行,他给了守备一份非常详尽的训练计划,详尽到想糊弄都糊弄不了。
队伍一路往西。西山城再过去,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大城了,阮白一行最多也只停留了一两天,等真正到了顺阳关的时候,已经入秋。
道路两边的白牙树完全看不出是刚载了没两年的树苗,已经非常挺拔,树叶油绿发亮。官道上行人如织,牛车驴车马车往来频繁。官道两旁原本的荒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