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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看他,问:“我锁了门,你紧张了?”

她的目光让人觉得无所遁形,身心每一处近乎都暴露在她眼底。

任西安喉咙一滚,他的确觉得她意图不轨。门锁了之后他觉得会无法全身而退。

如果不是她,他此刻要么已经动了手,要么已经骂起人。

程梨往他身前靠:“我锁门,只是想和你好好说会儿话,没有别的想法重生之步步向上。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我用心听了。回来的路上我也想过了,你要的东西,我以后都能有。”

任西安说得那些他对他妻子的要求,她都能有。

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现在她缺的是坦诚,程梨知道。

程梨勾起任西安宽厚的手,把她的手插/进他的手中,让十根手指交扣。

程梨垂头声音微颤说:“西安,你给我些时间。”

让她好好想想,她怎么让他接触那些事情,他才能不难过。

她已经老到快奔三,但仍旧受不了人哭。

看人眼角湿润也不行。

一时说不清楚的,不如暂时不说。

任西安这人不是没有脾气,程梨知道。

他也不像她,心肝时有时无。

他一直有。

她不说,他可能逼一逼,吓一吓。

说了的话……程梨无法想象。

她不能告诉他,和他告别的那些时日,她一度可能抽了风,想这个世界是不是也不要待了。

她想过死。

只是一刹那,没动真格。

她没那么怂。

她还是走过了那段路,靠自己走。跌倒过,继续爬起来。

那也都是过去……日后说起来不过是一段故事,可那只能说给不相干的人听。

记挂她的人,听不得。

她不想骗他,要说只能说真话。困难可以当笑话,可死呢?要怎么开口?

怪只怪重逢的猝不及防,重新面对面碰上的这一天来得有些早,在她还没有计划好安排好怎么步步逼近他之前。

程梨说得诚恳,任西安任她扣着手。

他随着程梨颤抖的声音呼吸也在一点点起伏得厉害。

倔强的、孤勇的、冷漠的、酷的、自信的那个程梨并不可怕……小心翼翼的、失了神采的程梨才最有杀伤力、最可怕。

这样的程梨让任西安挪不动脚。

任西安没想过他的那个说清楚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程梨。

天狼星里飒爽的那个程梨和阿尔金山里稳重能独当一面的那个程梨,他最熟悉,也最习惯。

这个萧瑟的她……让他觉得沉重。

任西安目光深深,认真问她:“需要多久?”

程梨思索了下:“我很难具体到哪一天裙下之臣。”

她接着说:“这些年你走的很快,我慢了不少。你的工作可能叫事业,我的工作是营生。我以为天狼星是全部,原来你还有更出色的max。你站的地方看得比我高,比我远;我站得矮,视野有限。我跑,可能也不会比你更快。我们这几年走的道很不一样。”

她越说声音越低。且跑了题。

话里的意思都是两人的不合适。她可能一厢情愿。

任西安在程梨的低声中攥紧了拳,他并不明白:“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程梨的话突然就沉重了起来。

这让任西安有了很恶劣的预感。

程梨没去看任西安的神色,她怕算计错了,他摊牌之后她酝酿出的这番怀柔无用,不能让他再退一步。

但她得继续说,继续以退为进:“你要的我以后都能有。可你要是不能等,我也理解你。当初是我先伤了你,你怕重蹈覆辙,你忌惮我那点前科,我都理解。max走到今天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