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乐指指自己的嘴唇,一张嘴,牙上站着血沫子,仰着头不让口水流下来,道:“我这里被你弄伤了……”
白晨暮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家乐的嘴唇上,借着灯光看了看:“我去给你拿药水。”
家乐现在只想离开,他的下巴到现在都好痛,虽然不知道自己和白晨暮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产生了争吵,但他现在很生气,他挥手推开白晨暮,爬下床去穿鞋。
“你坐在这里!不许动!!”白晨暮喊道,拿起旁边的枕头丢在了家乐的脑袋上。他很少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只是现在家乐有种给他随时会离开的感觉,这让他非常的恐慌,他不明白,自己都对家乐这么好了,甚至比对从前的吉安都要好,为什么家乐还要离开自己!?
家乐被白晨暮那破了音的声音吓到了,他惊恐地看着面前已经失控的人,点点头,又重新坐了床上。
白晨暮连忙在书柜里找急救药箱,拿着一管膏药折回来,用棉花轻轻敷在已经不流血的唇瓣上,轻声问:“还疼吗?”
家乐一动不敢动,混合口水的血沫从他嘴角留下来,白晨暮一点也没觉得恶心,用剩下的棉花替他擦干净,又体贴地搀着对方站起来,道:“去洗手间漱漱口,下床。”
家乐其实伤口不是很疼,他是被白晨暮刚才的样子给吓傻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恐怖的人,前一秒还可以和你笑着说话,下一秒却可以拿着枕头打自己……好吧,其实拿枕头打也不算打。
“你是怨我吗?”白晨暮伸手抱住家乐的腰,低低问道:“我错了。”
家乐没有回答。
白晨暮忽然亲在了家乐的嘴唇上:“对不起、对不起……”
家乐蓦然睁大眼睛!
“你……”他一张嘴,血沫又流了出来,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了,他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尖上:“你在做什么!”
白晨暮似乎也被自己刚才那无意思的动作给吓到了,他只是看到家乐伤在嘴唇上,然后想要安抚而已……他尴尬的说道:“我、我没有想做什么。”
“可是你刚刚明明……”他捂着自己的嘴。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白晨暮慌忙的解释,殊不知这般回答更令家乐难过。
家乐垂下眼帘,收起自己那刚刚升起来的心思,轻轻推开了白晨暮,白晨暮不知如何是好,紧紧攥着家乐的袖子,正当此时,楼下忽然传来女人的惊呼声——
“啊!!!!!!!!夫人!”
家乐和白晨暮连忙推开门,他们现在是在二楼,对面就是栅栏,可以直接看到一楼餐厅里发生了什么,白晨暮第一眼就朝自己母亲的位置上看,看到四夫人安然无恙后拉着家乐快步走下阶梯,两人这时都忘记了刚才的发生的事情,只想快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四夫人看见白晨暮跑过来,眼眶里的眼泪顿时留了下来,道:“哦,yves,我的孩子,幸好刚才的事情你没有看到。”
“发生了什么?”白晨暮这般问道,视线却定格在餐桌上将脸埋在牛排上的人,他扫视大厅,一切和刚进来的时候并无异常,就是上面的水晶灯微微晃动,他走过去仰头看,台灯四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他问道:“家乐,现在几点?”
家乐看向大厅里那个显眼的大钟表,道:“十一点半。”他这一张嘴,血沫直接喷涌出来,吓得那个初见时温柔的女佣立刻又是一声尖叫,朝着四夫人走去。
家乐:“……”
“确切时间。”白晨暮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白色胶皮手套,伸手去抬把脸埋在牛排上的男人,他记得对方,一路上都闷不吭声的坐在车里,是后来自己换车后的司机,名字似乎叫维尔亚。白晨暮伸手拨开对方的眼皮,说道:“他应该只是陷入休克,还没有死。”
四周陷入短暂的沉默,家乐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