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宿豫道:“我知晓得这般清楚,是因着同许双刀去偷刀法的人,是我。而杀了卢家满门的人,另有其人。”
豆蔻道:“是谁?”
常宿豫道:“你的姑母,卢琴瑟。”
豆蔻身子一晃,道:“不可能,姑母她已经仙去了,你竟敢这般污蔑她!”
常宿豫叹了一声,道:“当年偷了卢家的刀谱,我和双刀这些年一直心怀愧疚,便想着查清当年卢家三十六口人惨死的真相,谁知,查来查去,竟查到了你姑母头上。只是那时你姑母已病入膏肓,我和双刀又是外人,便未曾……”
豆蔻道:“我不信,你在骗我!”
常宿豫转头吩咐了一个小厮几句,随即道:“那证据放在双刀书房的暗格里,我已派小厮去取,里面还有你姑母的亲笔信。”
小厮很快便取了证据回来,常宿豫接过叹了一声,便递给了豆蔻。
豆蔻接过证据,另一只手仍用簪子抵着许芳醪。
渐渐,豆蔻的脸上浮现出几分难以置信的红,她看向常宿豫,有几分癫狂地道:“为何不告诉我?”
她动作僵硬地松开了许芳醪,看了许芳醪一眼,又看了为霜一眼,她突然猛地拿起把银簪插进了心口。
为霜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了摇摇晃晃快要倒下的豆蔻,豆蔻却笑道:“杀人偿命,这是我该受的,只是,若是能遇见蔚姑娘这样的人,许是……”
豆蔻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吐了一大口血,头也渐渐垂了下去。
“豆蔻?”
手上的湿意让为霜怔了怔,她轻轻摇了摇豆蔻,怀中的人却毫无反应,沉默许久,为霜方才替豆蔻合上了那双眼。
事到如今,豆蔻这烈性,倒让人不由唏嘘,豆蔻实在是可怜又可恨……
常宿豫愣了一会儿,道:“我会将她好好安葬的。”
经历了这场噩梦,许芳醪几乎要瘫倒在地,所幸络腮胡大汉扶住了她。
许芳醪面色发白,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不对……不对……”
许芳醪趁人不备又夺了一人的剑,扑向卫幽色,道:“不……是你……”
“许芳醪,莫要再犯蠢了!”为霜挡在了卫幽色身前,见许芳醪眼中仍是恨意,便接着道:“真是蠢不自知,亏你还是许双刀之女,只凭丫鬟的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和一朵随处可寻的兰花便寻人报仇。你是真的想给你爹报仇吗?若是如此,为何连伤口都不肯看一眼,便断定是卫幽色杀的人呢?还是,你只是想随便找个人替杀了你爹的人背锅呢?”
为霜顿了顿,道,“若是我手中有你的碧玉簪,是否也能说你偷了我蔚家的银子呢?”
许芳醪涨红了脸,道:“你血口喷人……”
为霜从袖中拿出碧玉簪,咄咄逼人地道:“有这白玉耳坠,如何做得假?定是你偷了我家的银子。”
许芳醪红着眼,看着为霜说不出话来。
为霜冷笑了一声,随即将手中的白玉耳坠塞到了许芳醪手中,徐徐道:“真是对不住,我才记起,这是方才捡到的,不小心污蔑了你,真是对不住呢。”
许芳醪看着为霜,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眼中闪过郁愤之色,转身便要往柱子上撞去。
一旁的一位大汉急忙拉住了许芳醪,又怒气满满地看向为霜,道:“蔚姑娘偏要这般嘴下不留情吗?这是要生生逼死许姑娘吗?蔚家虽家大业大,但蔚姑娘如此行事,怕是不得人心……”
常宿豫站在为霜前,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