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蔚大小姐,竟沦为了卫幽色的烧火丫鬟,果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吗?
为霜动作熟练地剖着早前在溪中捉的鲫鱼,剖完鱼后,扔进锅里,又往锅里掺了几瓢水。
她同卫幽色在这宅子里待了快十日,她做的梅花汤饼也总算勉强能入口,为霜想,早前卫幽色不过为她做了几碗梅花汤饼,如今,她却还了他好多碗,算得上是涌泉相报了。
为霜叹了一声,放下瓢。生了火,胡乱往灶里塞了几根柴禾后,为霜便去揉面去了。
等为霜端着两碗梅花汤饼出来,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为霜将其中一碗塞到了卫幽色的手里,另一碗则留给了自己。
两人便在院子中相对无言地吃着梅花汤饼,用完梅花汤饼后,为霜正要去洗碗,却瞥见卫幽色额头上仍有淡淡的红痕。
为霜脚步一顿,道:“你随我到厨房去。”
为霜说完,便端着碗,向厨房而去。
身后传来一阵轱辘的声音,为霜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她觉着能这样指使卫幽色的日子,似乎也并不差。
为霜在厨房里翻翻找找,最终找出了一个鸡蛋,用热水煮熟,又剥了壳,用帕子裹住,拿着被帕子包裹的鸡蛋,在卫幽色面前坐下。
“别动,本姑娘给你敷一敷。”
卫幽色徐徐一笑,倒是难得地没有和她斗嘴,而是乖顺地把头伸了过来。
卫幽色难得的乖顺倒是让为霜起了几分愧疚的心思,她柔声道:“对不住,累你受了伤。”
“无妨,幽色甘之如饴。”
暗夜中,似有人撩动琴弦,琴声洒落心头。
声声动人。
为霜低头,却恰好撞进卫幽色的眼底。
他的眼,似深渊不见底,而深渊中却有一双手,趁她不备,将她拉入这无尽的深渊。
为霜强撑着心神,徐徐地滚着鸡蛋,道:“群芳谱上的那些人,你也唤她们心肝儿吗?”
卫幽色勾起嘴角,似清晨里微光中的兰花,伸手摸了摸为霜的头发,徐徐道:“心肝儿,卫幽色他说他只喜欢你,群芳谱上,也只有你而已。”
为霜别过脸,道:“你就算是哄我也编一句像样的话来,不过就算你编出花来,本姑娘也不会喜欢你的。”
卫幽色嘴角荡开一抹微笑,道:“阿霜,群芳谱的那些人都是别有内情。”
为霜挑眉,道:“那你倒是说说,那群芳谱上的美人都是怎么回事?”
卫幽色倒是难得地正经地道:“心肝儿也应知晓,幽色一直为钱所累,与他们,也不过是买卖而已,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既是为了钱财,本姑娘如今身无分文,你又为何如此?”
“阿霜,若是你,倒贴你一辈子又何妨?”
为霜正恍惚的时候,卫幽色却忽然温柔地从袖中拿出那支青玉折枝海棠步摇,插在了为霜的发间。
她本以为卫幽色这厮定会拿这支青玉折枝海棠步摇威胁她,谁知,他却这帮轻易地还给了她。
为霜一把抓住卫幽色的手,望进那双深邃的眼,道:“你可会骗我?”
“不会。”卫幽色回握住为霜的手,笃定地道。
“我恨左拥右抱之人。”
“恰巧,卫某不是那种人。”
“若你是呢?”
“那就让卫某早日铁杵磨成针。”
卫幽色的话情真意切,为霜愣了愣,她未曾想过,会有人,如卫幽色一般?
“姑且信你一回,若你骗我,我定会雇全武林的高手来追杀你。”
“好。”
为霜看向卫幽色,他眼中灼热的情意却让她生出几分想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