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亭,你既然派桂花糕查了我,怕是心里早有猜测了罢?只是你一向心软,定是不肯轻易怀疑我……”
“不过,说起来,我也不算冷眼旁观了,毕竟,是我叫来了凭栏,还告知他傅延年和常素月冷眼旁观你的生死之事,不过,你知晓他说什么吗?”
“他说,要让你记得这溺水的滋味,再不敢对傅延年动心……”
“我和他就站在你瞧不见的地方,看着你在水里扑腾,我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还会有这般爽快的时候……”
我看见了你们。
“阿月,我看见了你的那双珍珠绣花鞋……”两行清泪缓缓滑下,青亭只觉着自己的心已经沉到了井底。
“看见了又如何?阿亭,你一向心软,莫非还舍得要我偿命不成?你真是天真,莫非你到了此时此刻,还觉着叶凭栏十几年如一日地躲在听雨庄是为了琴吗?你那瞎眼的表哥算计起你来,可是从不心软呢!对了,他的眼早已治好了,算不得瞎眼表哥呢。”
青亭睁开眼,看向楼钟月。
楼钟月眼里的疏离就像一把匕首,捅进她的心口,拔出来,又捅进去。
“你想问我为何要污蔑你的表哥么?只因,我替他做了许多事,此刻你眼前的这个人,她手上沾着许多鲜血……”
一股恶心涌了上来,青亭颤抖着身子,看着眼前这个多年的好友。
“阿亭,我晓得,你这样好命的人,不会怪我的。”楼钟月抚着青亭的脸,叹道。
“阿月……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们……”
楼钟月却忽然打断了青亭的话,道:“我和你,从来都不是朋友。”
“我要去楚国了,他应过我,等你答应和他成亲后,便放我自由,此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我再也不会嫉妒你,这样很好。”
青亭默然,楼钟月说完这句话便笑着往外走去。
楼钟月的身影一顿,随即转过身,对青亭缓缓道:“阿亭,难道你不觉得凭栏……他和秦玉琛有几分相似吗?”
青亭心头一惊。
往事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青亭失神地坐在了地上,不知坐了多久,她忽然听见了桂花糕带着慌乱的脚步。
“公主,不好了。”桂花糕慌忙地跑进来,面露担忧。
“怎么了?”青亭缓缓从地上站起。
“楼姑娘她坐的马车掉进悬崖了……”
青亭闻言差点没倒下去,多亏桂花糕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你再说一次?”
青亭白着脸,看着桂花糕。
桂花糕别过脸,道:“公主,楼姑娘她坐的马车掉进悬崖了。”
“她在哪?”
桂花糕却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
青亭心中飞快地想着,阿月离开不过几个时辰,而京城附近,只有莫停山上有悬崖。
她要去莫停山上找阿月。
桂花糕眼见拦不住她只好去找来了叶凭栏。
“阿亭,你莫急,我恰好从莫停山上回来。”叶凭栏把青亭揽到怀里,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凭栏,阿月怎么样?”
叶凭栏一脸愧疚地看着她:“我去得太晚了,她已……”
青亭手中的动作一滞,如同一片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