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公子南派她去探查一个消息,她隐约察觉此事恰好和他有关,她便又处心积虑地接近了他,他却毫无防备。
她不后悔结识顾君生,却后悔当初利用了他,他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她和他,本来可以走另一条路的。
“阿乔,你怎么了?”
萧郁离的声音把乔木从往事中拉了出来,乔木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波澜,笑了笑,道:“我在想你怎么老是要离开?”
萧郁离闻言愣住了,良久,萧郁离才伸手把乔木揽进怀中,展颜道:“阿乔,我很快回来。”
两人都默契十足地揭过了顾君生一事。
头顶传来萧郁离似春阳般的声音,如寻常一般的告别,不知为何却令她隐隐有些心惊。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乔木圈上了萧郁离的腰,把脸贴在萧郁离的怀里,如同一条缺水的鱼,急切地寻着水。
窗外传来一道咳嗽声,是等在外面的萧管家。
“万事小心。”乔木松开了萧郁离,看着萧郁离慢慢走远。
萧郁离走到一半却又忽然回头,对乔木道:“阿乔,你可会离开?”
隔得有些远,乔木看不清萧郁离眼里的波澜,只能瞧见他青竹般的身影。
这株青竹早就把根深深扎在她的心口,让她如何离得开?
“我等你回来。”乔木缓慢却又坚定地答道。
这句话,无疑是最好的答案,萧郁离得了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乔木坐到了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杏花糕便端着一盏茶上来了。
“姑娘,可要用茶?”杏花糕的声音有几分别扭。
“你搁下,退下罢。”乔木正心事重重,没有察觉到杏花糕异样。
杏花糕拧着帕子在一旁站了许久,乔木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曼声道:“你可是有事?”
“姑娘,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杏花糕咬着唇,一脸苦恼地看着乔木。
“你说与我便是。”乔木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缓声道。
杏花糕犹豫许久,终究是缓缓开了口:“奴婢那日给您送剑的时候被世子撞见了,世子把这剑拿过去,过了许久才又派萧管家把这剑给奴婢,让奴婢给您送来呢,萧管家还吩咐奴婢,此事切不可让您知晓。”
乔木握着茶盏的手一僵,茶盏中的茶水便洒了出来,落在了乔木的裙上。
杏花糕见状急忙掏出帕子上前替乔木擦起污迹来,乔木却按住了杏花糕的手,不疾不徐地道:“无妨,我去换换便是,你先退下罢。”
乔木换了衣衫便在葡萄藤下坐了许久,往事窜上心头,如乱麻,直到日暮沉沉,乔木才转身回了屋。
桌上已摆好了膳,杏花糕正立在一旁。
“姑娘,您今日都没怎么用膳,好歹用一些罢。”杏花糕站在一旁苦口婆心地道。
乔木拿起碗筷,却没有用膳的心思,勉强吃了一碗米饭,便搁下碗。
“姑娘您好歹再用一碗。”
乔木摇了摇头,道:“不必,都撤了罢。”
“是。”
临近子时,乔木依旧躺在床上,她没有关窗户,她想看看月色,十岁那年被关在牢里的时候,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只有小小的窗户,月亮从小小的窗户照进来,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