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吧。”阿娣瞧着大殿里那一排姿态各异的佛像大气都不敢出。
“不进去拜?”应禛不解,“你第一次来,怎可连佛祖都不拜便进后殿休息?”
“一定要拜吗?”阿娣探出脑袋,强忍着惧意跟着应禛向前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说了实话:“我很怕啊。”
“为什么怕?”她冰冰凉的不停出虚汗,应禛这才发觉她的不对劲,瞧她吓得面色惨白的模样,突的有些忍俊不禁:“以前不总是偷跑去庙会玩?”
阿娣理直气壮,“那是城隍庙,是求姻缘的,又不是这样……”抬眼见到大殿里那几座大佛,阿娣的气势弱下来,“反正就是不一样嘛……”
她怕得厉害,手心一直不停的出汗,应禛感受着那片濡湿,耐心的听她解释,“为什么怕?”
阿娣期期艾艾,“我不是什么好人……”
“……”应禛弯了唇角,“不是好人?”
“哎呀,你别说了。”阿娣捂住他的嘴,双目圆瞪,“会被佛祖听到。”
“你做了什么坏事?”应禛对小白兔的从前很感兴趣,“你还有胆子干坏事?”
阿娣拉着他走到寺门口坐下,捧着脸六神无主,“我以前,就是我爹爹还在世的时候,我经常干坏事。”她吧啦吧啦说了一通,“爹爹去世后,大伯母待我们不好,我就偷拿了巴豆放进她喝的粥里,她不舒服了好几天。后来,我就被关进族里的小佛堂跪了一夜……”阿娣刮着掌心的汗水,“哥哥说我被吓着了,满口胡话。大伯母说是我做了坏事,佛祖对我的惩罚。”
“后来,我就再也没进过这种庙里了。”阿娣指指身后的寺庙,随即飞快的将手指收回,鼓着脸满是苦恼:“我做了好多坏事,再进去,佛祖肯定会降罪的。”
应禛嘴角的笑意淡去,心揪起来,拉起阿娣往庙里走。
“哎,我要走后门。”阿娣挣扎。
应禛将她拽在手里,对上她惶恐不安的眼睛,“别怕。”
阿娣被他安抚的眼神稳定下来,瞧着寺庙大门吞口水,“可是……”
“不用可是。”一阵风吹来,吹得两人发丝飘扬,应禛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坏得不是你。”
“你是我的佛,怎么可能坏得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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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睡了没?”应祥盯着四周动静,冲应禛房内轻轻的喊。
他的声音哑中透着焦急。应禛看看身边睡得熟呼呼的阿娣,将她额前的发丝勾到而后,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走出内室。
“这么晚了,有急事?”应禛打开门,见到衣衫凌乱的应祥,皱起眉头,“怎么穿成这样便出来了?”
应祥顾不上这些细节,环视四周,确定没有情况,压低声音急切的开口,“应礽拿到《百官行述》了。”
“什么?”应禛脸色大变,侧过身子让应祥进屋,“进来再说。”
应祥等不及门关紧,“我们先前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真的《百官行述》,就藏着京城天河当铺中,今个一早应礽派人拿了当票将东西取出来了。”应祥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办?”
隆熙帝五台山拜佛,带走了京城所有皇子,只留前太子应礽一人监国。若这时候应礽得了《百官行述》生起二心,五台山上的所有人,包括隆熙帝,都会岌岌可危。
意识到情况危机,应禛逼自己冷静下来。“消息确切吗?”
“确切,”应祥呼吸不稳,“小菜子亲眼见到他们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