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围着同一条围巾,并立初雪之中,舒堰从后揽住沈琢言的腰,将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告诉我,我们曾经有过怎样的芥蒂。”想要认真地待他,哪怕曾经有任何的不愉快,都想要竭力挽回。
沈琢言问,“你知道西蜀么?”
舒堰疑惑摇摇头,“是个地名么?”
沈琢言顿了顿,“嗯,我忽然想去哪里看看。”
“我陪你。”话题就此转开。舒堰以为他还是不愿意说,却不知那人已不知道该如何说,连一点印象都不记得了,还要怎么重提旧事呢?
“舒堰。”沈琢言低低地唤他,华贵的声音染上了怅然与温柔。
“嗯?”舒堰垂下头来,唇便被那个人含住,辗转吮吸,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隔日舒堰发现家里的纸巾什么用完了,于是出了趟超市。沈琢言在家里看完了两部电影,才听见开门声,似乎还有人谈话,出来看看见几个超市员工送东西进来,不仅有日用品、食物,还有书、盆裁、摆件、厨具、床单,甚至还有两个抱枕。
沈琢言有点反应不过来,“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吗?”
舒堰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用啊。”
“可是买盆栽和摆件做什么?”
“净化空气,家里怎么可以没有几盆绿色植物呢?你看这盆百合,再养个半个月就能开花了,是香水百合,还有这盆蟹爪兰,能一年开两季。这盆绿萝放在卫生间里,垂在玻璃门上很好看……”
沈琢言看着他兴致勃勃地布置家,禁不住苦笑,却也满心感动,“还真把这里当成家了啊。”
原不过是自己小声的感叹,却不想被那人听到了,于是走到他面前来,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你若愿意,这便是我家。”
家啊。
年关将近,大多数人都忙了起来,景濛也在答辩赶论文,因此没时间去公司上班,于是晏昀的爱心便当也没有了,又回到公司食堂里去吃饭。吃了两三天下来,胃里嘴里都泛酸,别提有多难受,此时就无比的思念起景蒙来。
到了第五天景蒙终于回来了,晏昀看着他手里的食盒,禁不住感叹,果然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吃惯了他做的菜,别的菜都入不了口了。
中午将他做的便当吃的干干净净,顺便点了明天的菜。
景濛收拾着便当盒说:“明天去我家吃饭吧?我爸买了几只长江蟹,肉比阳澄湖大闸蟹更鲜美。”
晏昀觉得蹭饭蹭到别人家里很不好意思,又实在禁不住美食的诱惑。
景濛还在旁边怂恿,“去吧,我爸知道你爱吃蟹,特意让留着呢。他要问我最近表现怎么样,你可得替我美言几句,就当是我每日给你送便当的酬劳吧。”
话说到这里,晏昀自然就不好推脱了。晚上跟晏父听说要去老领导家吃饭,晏父神色立时就郑重起来了,“可不能空手去,得备上厚礼。首长喜欢喝茶,我这里有套紫砂茶具和上好的茶叶,你明天带去。景家还有位老太太,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给她带什么好呢?”
晏母说:“不知道对方喜好,送了也是别送,明儿问问小濛不就知道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景濛还在睡觉,就接到晏昀的电话,“陪我逛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