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
“恩,就是……”说到这里胧祯忽然顿了顿,喝了口茶抓抓下巴,有些不自在:“……那个名叫‘卓勒铭方’的蛮人的遗骨。”
“…………”就算并非天人,迟钦也觉得这事听起来实在很别扭。“我记得之前在他的故乡,那堆落在地上的枯骨……”不是被胧祯就地埋了?
“我找了一些能用的骨头留下来,做成了千火炼上现在那个坠子。”说到这里胧祯又笑笑:“其实这也没什么吧?提倡‘尊重遗体’‘入土为安’之类言辞的不过是那些迂腐的天民,而即使是他们,不也是在用着各种‘枯物’所做成的器物和精巧?”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之前曾和天人灵使一同相处过许多年的迟钦总觉得鱼骨兽骨、甚至妖骨与人骨都是不同的概念。
“你要用众生不等,生有高下的论点来质疑的话……龙还是天界最高贵和古老的生物呢,即使上界仙人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蝼蚁。但龙骨不依旧被用来做成各种器物与兵刃?”胧祯笑了笑。
看着迟钦陷入思索,他眯起眼睛:“这很容易想明白的,迟钦……你只是和天人相处太久了。”而自己……应该是与天人之外的相处太久了吧?
夜风吹拂着廊下纱幔,底部的珠链缀着它轻轻摆动。远远能看到园子里湖边的灯盏,不是节庆的蓝色而是自然火光的颜色,在水面上拉出摇曳的光影。
空气里有微微清香弥漫,那是来自大圣木的恩赐——那些飘落的花瓣所散发出来的。人们将这些每年春季在大圣木上生出、飘落、滋养大地的花朵称为“昙之华”,将之认为是天空中昙月光华的一部分。
而当这清香与自己现在所在之地联系起来之后,胧祯很难不陷入到一种古怪的情绪中去。
“迟钦呢?”直到捧着杯子的手有些僵硬,他才发现房间里少了个人。
“他说要静修。”莫劫低沉的嗓音几乎融入夜风中。
胧祯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然后才想起来他将白猿剑和外套一起放在卧房里了。
“莫劫……”他叹息也似地叫着男人的名字,朝他伸出手。
莫劫从他手中拿过杯子放去一边,转而握住了他的手掌,沉默不语。
“我这两天……很奇怪吗?”一如所料的没有得到回答,他偏头笑笑:“我很努力的让自己不会显得太奇怪,可是好像不太成功——迟钦一定看出什么来了。”
“你自己的感觉呢?”
“我啊……我觉得很丢脸。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我实在不该将这种陈年旧事还记在心里。”他只是在心底的某个位置觉得来京城会有些别的收获。毕竟……
这里也算是他的“故乡”吧?
“你,想见他吗?”莫劫忽然直白地问出口。
“我不知道……”他低下头去,另一只手却抓住了莫劫的前襟:“我曾经觉得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如今又觉得,我也许真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所以我……”感情太复杂,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只紧紧地抓住手中的衣料。
紧得像是要将这些日子来的压抑全都发泄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直到感觉到暖炉熄灭的寒冷之后才渐渐回过神来,从不知何时搂住了他的莫劫怀里抬起头。
“我想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