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勉目光饱含期许,语重深长道:“此战,必与匈奴一决胜负。“
“将死战,男儿之荣也,”李镇渊道,铿锵有力:“若不能得胜还来,便让镇渊埋骨此处。”
“好!少年就应有这般志气!”张勉大笑一声。
李镇渊飞身上马,转头一看,认出他身后跟随之人竟是元澈,不由得一皱眉:“你是参军,怎能随我上阵?”
元澈神情从容,道:“盔甲之下,除了你,还有谁能认出我?”
李镇渊一时语塞,他知道元澈亦有武功傍身,心内仍是觉得不妥。
元澈却低声道:“修我矛戟,与子偕行。生死同命,与子同袍。”目光痴痴地看着他,坚定而深情,竟是引得李镇渊为之一窒,片刻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默默点头。
身后是黑压压的一万骑兵,前方风沙呼啸。这不是他第一次率兵上阵,但心中澎湃竟更胜往昔。
李镇渊领着一万骑兵疾行,不到一个时辰便逼近敌营,而天色犹未大亮。漫天黄沙遮蔽之下,匈奴对大晟军来袭毫无察觉,待到敌军压境时才仓促应战,登时兵败如山倒。
李镇渊率这一万骑兵入匈奴大营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般,左突右冲,将仓促应战的敌军挑落战马,其后张勉大军赶到。
大军进攻之时,沮渠迅仍在醉酒梦中,只听帐外喧嚣声大起,似是敌袭,出账一瞧,只见四处黑烟,自家大营已被烧了一半,大惊失色,好在前一日也不曾脱下甲胄,即刻命人取马迎战。
才刚翻身上马,便见一少年将军飞速而来。定睛一瞧,正是多年的冤家对头李镇渊,登时心头怒意大起,一把抽出腰间大刀,怒喝一声,上前迎战。
李镇渊猿臂轻展,长x枪一挡,截住他攻势。知道他最善蛮力,也不与他硬拼。稍施巧劲,错身而过,长x枪一抖,打在沮渠迅后背。
沮渠迅登时吐了一口血,对李镇渊怒目而视,正想再战时,几位亲信赶到,一人与李镇渊缠斗到一处,另一人急道:“大帅,我方大势已去,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沮渠迅一望此时大营,喊杀震天,仔细一听,却全是大晟边军,想必大晟的大军亦到了,心内大恨,不甘地看了一眼李镇渊,咬牙道:“传令下去,撤!”
“是。”
李镇渊转眼与那匈奴将领过了几十招,一枪将那大汉捅下马去。再去寻沮渠迅的身影时,已然不见了。
这一战,大晟只损失了不到三千人,将军之中,除了郭旻意外死于匈奴乱箭,均无亡没,可谓大胜。
除匈奴主帅沮渠迅趁乱与数十骑亲信遁走,其余匈奴将领或战死或被俘,杀敌近万人,俘虏敌军七万余人,缴获甲胄储蓄无数,牛、马、驼、羊十余万头。
匈奴元气大伤。
大军大胜而还,依旧驻扎在肃州城外,张勉禀明昭昇帝,皇帝大喜,赐诏奖励慰劳大军。其后匈奴派使节前来求和,定下二十年内互不相犯之约,匈奴每年进贡良马万匹,大晟则与匈奴贸易互市。
边疆初定,日子亦一转到了岁末,徳佑三十六年即将过去。
这是二人首度一起在军中过年,此处不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