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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引 bishop 1725 字 7个月前

,未及一年朝堂风云变幻,先帝驾崩,庶子夺嫡,不得不出走帝都,隐匿踪迹。

徳佑七年,太子夫妇为人告发,被押解回京,秘密囚禁。四年之后的徳佑十一年春,萧妤入宫。只因她闺中时唤作英姑,宫人便称她为英姬。所有知晓这此中真相之人都对此讳莫如深。

而英姬虽有三千宠爱于一身,却从未展颜欢笑。

徳佑十八年,元澈出生,为昭昇帝的十四子,英姬却忽然荣宠不再,三年之后,英姬自缢,世人皆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一代绝世佳人就此香消玉殒。

“到如今,恐怕也只有早已西归的英姬和父皇,知道当年的全部真相了。”元憬一挑眉,杏眼看着李镇渊,却无半分的柔和之意:“有这样的身世,他便是真个谋逆,也不足为奇。既然进了宗正寺内,必然是有确切的证据。”

李镇渊听完这一段,早已瞠目结舌,只能看着元憬。

“我从来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似乎永远是那副寡淡的样子,对自己,对别人都是狠极,这些年栽在他手里的人命,不知有多少,没有人敢小瞧十四皇子,可你竟然喜欢上他,这才真叫我吃惊。”

“你知道了这些事情,还要见他么?”

李镇渊踌躇片刻,看向元憬,神色沉重而坚定:“要。”

无论是谁口中的元澈,都不是他的元澈。他记得他凝视他的模样,记得他眼里款款的情意,嘴角的笑容,手心的暖意,相互依偎时流淌在心上的快乐。

如果世上没有了元澈,自己纵然活着又与行尸走肉有何分别?

他不是大晟的十四皇子,不是别人口中心机深沉玩弄权术的佞臣,如果他是那样狠毒的人,李镇渊早就万劫不复。

他的元澈,情深意重,信勇双全,谦谦君子,这样一个人,难道不值得李镇渊为他以身涉险吗?

他要去见他,哪怕再次为他抗旨不尊,自毁前程。哪怕要他李镇渊这项上人头。

宗正寺。

元澈坐在牢房之内,一头青丝随意披散,囚服在身,早已没有了皇子的意气风发。他已在这里待了数日,像是被彻底遗忘般,甚至无人审问。

或许根本就不需要审问。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距离死只隔皇帝的一纸诏书。

数日前他还是风光得意的十四皇子,数日后,他却做了阶下囚,一封前朝余孽旧书,就是他谋逆罪证。

有谋逆之心又如何,没有谋逆之心又如何?生在此处,便是命若浮萍,湍流中沉浮,悬崖处坠落,从来身不由己。

皇帝终于是再容不得他了。元澈这样想着,心里却再没了半分恐慌,他等了那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阵。

他早已不是当年手无寸铁,软弱可欺的幼童了。从立志复仇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抛开自己的七情六欲,爱恨情仇,贪嗔痴怨早已与他无关。

只除了——李镇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