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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引 bishop 1909 字 7个月前

按大晟律,罪臣之子不得入仕,叶仪又是怎得成了阮凤邪?

元澈摇头,凤眸里闪过一丝寒意:“我位卑言轻,虽曾上奏父皇,申叶峰之冤,亦无甚大用,凤邪同我交好,大约也是自那时起。”

“是二皇兄。”元澈道。

赵王。

“原来如此。”李镇渊低低道,难怪那日阮凤邪说看人要分明,大约是提醒他勿要靠向钟家。

“皇兄暗中保下了凤邪,令他更名改姓,重入仕途。”

“那阮凤邪又为何对我……”李镇渊只觉得在元澈面前十分难堪,断断说不出“强吻“二字。

“凤邪可是冒犯了文远?”元澈不知详情,正兀自猜测。见李镇渊的神色,想也并不愉快。

李镇渊摇了摇头:“我可有什么惹他怨恨之处么?”

“叶父获罪那日,他曾在李府门前候了大半夜直至晕死过去。”

难怪阮凤邪会如此作为,想必他应当十分记恨罢,既恨钟家冤杀叶父,又恨众人冷眼旁观。

李镇渊只觉得一盆雪水从头泼下,心头凉了半截,他看着元澈:“此事,我真的不知。”

元澈伸出手去,覆在李镇渊的大手上:“不是文远的错处,那夜正是你离京的前夜。”

李镇渊同叶仪虽也是同窗一场,却并不相熟,叶仪大约是走投无路之下才来求他罢

那日若见了他,难道便会出手相助么?李镇渊扪心自问,那时恐怕于他而言,最好的选择依旧是袖手旁观。心中对阮凤邪的愤怨消了许多,反添了几分愧怍。

元澈见李镇渊面上神色变换不定,便握紧了李镇渊的手。

李镇渊回过神来,见元澈安抚的关切眼色,只觉得从元澈温暖的手中获得了些许气力,于是亦伸手,同元澈两手相握,心下安定许多。

自永宁寺一事后,两人更见亲密,却只是两相暧昧,不曾表明心迹。可李镇渊隐隐明白,他大约已经沦陷在元澈漆黑深沉的双眸中,无法自拔了。

两人忌讳彼此身份,不敢交从过密,更难有如此接近的时候。眼下元澈就在身边,怎能不叫他情思萌动?

他目光在元澈水光润泽的粉唇上流连了一番,终是有所顾忌,移开目光,抽出双手,对元澈道:“天色不早,许我先行告退罢。”

元澈心下失望,却只是微微点头。

李镇渊同元澈告辞,才迈入府门,就见王执事一脸焦急的神色:“少爷这是去了何处?”

李镇渊问道:“家中可是有事?”

“正是。府中来了宾客,老爷让您一回府便到堂屋去见客呢。”

“我知道了。”李镇渊摆摆手,能让李重明这般上心的,想必是个人物。他快步走到堂屋,见李重明坐在上首,右边坐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正与李重明相谈甚欢,见李镇渊进来,起身作揖道:“见过李世兄。”

李镇渊同父亲行过礼,细细打量这人,只见他穿的一身深青色锦袍,身量高挑削瘦,戴得一顶平式幞头,一双长目谦和温驯,生的很是俊秀清逸。

李镇渊忖道朝中并无此人,面目虽有几分熟悉,却不知究竟是谁。虽同他还礼,心中亦带了三分疑惑。

李重明见他疑惑,沉声道:“这是温郡王之子,韩太师之孙,韩轼。”

韩李两家是世交,韩太师尚在京中时,李镇渊不过五六岁,韩轼与他同年,两人便常在一道玩耍。

温郡王病重而逝后,韩太师致仕归乡,将韩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