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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引 bishop 1833 字 7个月前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李震渊心中一震,认出这是元澈,虽是故人,但今昔不同往日,便上前两步,双手抱拳,单膝触地:“游击将军李震渊,拜见十四皇子殿下。”

“将军请起。”那人从树影中走出,正是四年不见的元澈。

李震渊抬起头,接着清明的月色细细打量。如今元澈年已十七,四年中,他的个头拔了不少,如今也只与他差了半头,显出少年颀长的身姿,一袭月白色长衫,轻袍缓带。如瀑的青丝只取了两缕,挽在脑后成一个松松的发髻,露出尖尖的下巴。

风仪万千。耳畔忽然想起元琨那句戏言:我那十四弟,长大定是个美人胚子。

他记得闲情赋中有这样的词句:“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佩鸣玉以比洁,齐幽兰以争芬。”又有“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的词句。

诗人原意不在美人,但用来形容眼前之人,却是再恰当不过,倾国倾城,果真不是虚言。

少年将箫执于手中,颇为玩味地问道:“将军在看什么?”

李震渊自知失礼,答道:“微臣失仪,还请殿下宽恕。”

元澈却不答他的话,只是问道;“你以前从不唤我做殿下,只以‘你’称之,今日又为何改口?”

少年的声音清朗柔和,在李震渊听来,竟有些嗔怪的味道,连忙道:“只因如今的殿下当的起这两字。”

“将军的一句殿下,我愧不敢当。”

李震渊听他这句,不禁怀疑他还记恨着当年的那些事,便道:“臣年少无知,太初院中对殿下多有冒犯,那夜”他顿了一顿,想起银月下年幼的元澈,才道:“也是臣唐突了,臣”

“将军何罪之有?”元澈打断李震渊的话,言语中不知怎么流露出失望的意味:“当年若非将军的眷顾,元澈今日或不复在此。”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过了片刻,李震渊才试探的问道:“殿下深夜在此,是为了这般美好的月色么?”

元澈一双出奇幽深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他:“赏月,亦怀人。”

“怀人?”李震渊上下打量了一通元澈,心道要元澈这神仙般的人物思念挂怀,必得是个九天玄女般的美人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必得是个天仙般的女子了。”

元澈缓缓开口道:“倒也没有那么好看,可我自小喜欢他,不能自拔,又许久没见他,思念更甚,这两日他也到了京里,我却不知如何表白心迹。“

李震渊暗暗把京中的名门闺秀排了个遍,纳闷谁家的小姐有这样通天的本事,能教十四皇子半夜出来吹箫怀人。

“将军可也有挂念的人?”

“老母去世得早,臣常伴老父身边,承欢膝下,倒也没什么牵挂。”李震渊在军中四年,常常挂念的唯有元澈一人,如今元澈已长成少年,正站在他面前。可这种心思怎么出得了口,给元澈知道了,还以为他怀了猥亵之意。

元澈挂着微笑,月光下仿佛谪仙,就要乘风归去。

他看着面前的李震渊。四年前,李震渊还是少年,行事虽鲁莽霸道,可嬉笑怒骂皆出自真心。

如今他已褪去了少年青涩的轮廓,全然成了沙场驰骋的好男儿,成熟从容,亦教他看不分明。

是我太多心,还是他隐藏的太好?元澈心底轻叹,只得说道:“是我太伤春悲秋,让将军见笑了。将军是国之栋梁,不可坏了身体,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