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先是轻轻地摸了摸厄拉斯爪子上的肉垫,找到被树枝划伤的部分,又轻轻抚摸过伤口。他的动作极为纤细极为轻柔,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羽毛在厄拉斯掌上挠过,对于厄拉斯来说,这根羽毛更像是在他心口轻轻地挠着,让他心慌意乱。米兰继而从水洼里捞出几株洗好的草药捏碎了平敷在厄拉斯伤口,轻轻挤压起来。
厄拉斯的目光凝固在米兰认真的表情上,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却觉得像是藏在心中的秘密被看破一般难堪。或许是米兰敷药的动作触碰到厄拉斯伤口,后者发出低沉的呻吟,米兰放轻了动作,一脸歉意:“是不是疼了?”“不是。”米兰不知道,厄拉斯的另外一只爪子正轻轻地悬停在他后脑,多么想这样轻轻拥抱他,抚摸他。
两人之间的静谧气氛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破。厄拉斯匆忙间抽回了爪子,从地上腾了起来,冷峻的目光朝着脚步声所在方向穿透而去。脚步声的主人他不陌生,只不过对于来人不合时宜的到访,厄拉斯真说不上欢喜。
拉宾抱着朗迪一路狂奔到后山山谷。三年之前,他察觉到首领总是有意无意失踪,而在帮助狐族部落建好房屋,大家准备继续穿越草原时,首领却破天荒的说要留在狐族部落。拉宾之前就对首领的改变看在眼里,后来尾随首领几回,才发现首领失踪的日子原来是为了待在山里某个落单的雌性身边。对于这事,拉宾没有说破,既然首领已经放弃离开的想法,自己又下定决心跟在首领身边,首领不走他自然不会离开;再说,狐族部落的人待他们也算友好,相处久了反而有些乐不思蜀,不想离开,也就打算在狐族部落长期定居下去。
见拉宾抱着某人,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厄拉斯连忙走上前去。被拉宾强制抱在怀中的朗迪看起来很不自在,在看到有人在打量自己时,干脆低头哼了一声,侧过脸去。拉宾很自然地忽视了朗迪的桀骜不驯,自己这样抱着他他会生气也很正常。这时,本在一旁的米兰也摸索着走了过来,“小心一点。”厄拉斯走过去扶住米兰,很担心他会不小心会摔倒。“是你的朋友吗?”米兰仰着头看向厄拉斯。“算是吧。”厄拉斯点头回答。本来还在恼火拉宾的突然出现打扰到自己和米兰相处的厄拉斯,再一仔细打量拉宾怀里的兽人,就什么都明白了。拉宾怀里的兽人表情难看,虽然免不了尴尬不自在,不过脸色苍白,再加上那名兽人一直用手捂住腰部,腰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想必是受伤了。不过就算有人受伤,拉宾也不至于把病人带来这里,村子里不是好些医师吗?厄拉斯正在奇怪,拉宾却急得原地打转,连忙招呼厄拉斯说:“首领,你就先安排个地方给病人休息养病,我一会再仔细跟你说。”
不知沉睡了多久,也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叶松恍惚间睁开了眼皮,头疼得厉害,漠然地看着坐在远处围成几圈的彪形大汉,叶松一时之间竟回不过神。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夜色渐浓,天边就像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墨色,篝火的影子在岩壁上勾勒出鬼影幢幢,不过片刻,叶松就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的双手被反剪着绑在身后,双腿也被麻绳死死地绑着,即便想要移动身体也很困难。而被绑住的人也不止他一人,其他十几名来自村里的雌性和他一样被绳索绑得死死的,大家的表情似乎都很惊恐。离叶松和雌性不远处围成几圈席地而坐地彪形大汉们,正狼吞虎咽地进食,也不知他们吃的是什么,一阵阵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叶松甚至忍不住干呕起来。
彪形大汉们进食以后,纷纷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