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床上,叶松装睡闭上眼睛。卡拉斯就在床边不停地朝他吱唔,小东西摔摔尾巴,用其中一只大尾巴卷在叶松脖子上,叶松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狐狸急的都要哭了,从床头跳到床尾,叶松就是不理自己。狐狸怂怂鼻子,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恼叶松,明明之前两人一直很亲密。雌性为什么突然就不理自己了呢?以狐狸的智慧要想通这个问题,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卡拉斯用水雾弥漫的大眼睛盯着叶松的背脊,叶松似乎能感觉到狐狸正用委屈的目光注视自己,可他真的不能心软,不能任由同情绑架自己。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更不可能认同自己和兽人结伴。至于未来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现在他不想让自己这么轻易屈服。
狐狸在背后委屈的直吱唔,叶松听得出卡拉斯很伤心,小家伙九条尾巴无力地垂在地上,小脸蛋埋在地上抽泣。他真的很难过,明明自己这么喜欢叶松,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对自己这么冷淡呢?卡拉斯冲叶松再次吱唔一声,叶松仍然没有理睬自己,狐狸晃动着小小的身体走到屋外,跳到桌子上将身体蜷在一起。下雨的夜晚真的很冷,他的心也很冷,更贴切的说这是一种接近窒息的感觉,狐狸在恍惚间昏昏入睡。
克洛伊第二天一早从修伊家回来时,正好看见窝在桌子上的小儿子,小儿子小小的脑袋埋在九条尾巴里,看起来一副恹恹无力的模样,克洛伊的心都在流血,走上前抱起了儿子,用手触碰儿子的额头,烫的好像是在燃烧,儿子一定是发烧了。克洛伊抱着儿子走到屋外,小儿子从怀里探出脑袋,脑袋上的毛毛凌乱不堪,一副饱受蹂躏的虚弱模样。“阿姆。”卡拉斯大大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声音也浑浊不清。“叶松讨厌我了。”克洛伊轻轻地拍打起儿子的身体,在他额头上温柔一吻:“不会的。阿姆替你治疗。”
将儿子放在屋外的树桩上,克洛伊从晾在一旁的草药架子上取出几株晒干的草药,将三种草药放在一起揉碎,一些抹在儿子的额头,一些掺水喂小儿子喝下。
叶松走到屋外时,正好看见克洛伊端着木碗喂小家伙喝药。小家伙不情不愿地喝下药水,呛得咳嗽连连,狐狸在克洛伊怀里撒娇:“阿姆,这药好苦。”克洛伊心疼地替小儿子顺毛,抱着儿子坐在院子里。太阳晒在两母子身子,怀中抱着卡拉斯的克洛伊是那样慈祥那样充满母性,他的目光就好像是世上最温柔的光辉,每一缕都是那样圣洁纯真。叶松并不会觉得这幅画面有何不妥,在他看来,眼前的画面是那样温馨那样自然。他以前的负隅顽抗,是不是都错了?天下的母亲都一样,无论这位母亲性别如何。
叶松小心翼翼地走到克洛伊身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招呼,要不是他昨晚不理卡拉斯小家伙怎么会生病呢?克洛伊回头看见叶松,冲着后者瞪了一眼,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责备与愤怒。叶松尴尬极了,克洛伊怀里的小家伙看见叶松后昏暗的双瞳立即大放异彩,碍于昨晚叶松对自己置之不理的冰冷态度,小家伙颤抖着低下了脑袋不敢正视对方。然后很倔强地将脑袋埋在阿姆怀里,呜咽起来,克洛伊抚摸起小儿子轻轻颤抖的身体,不知道该拿小家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