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有些驼背的习惯也被这些天的站姿训练就纠正了,坐在床沿上的人背脊笔直,双腿则是并起的,裤子轻薄的布料被绷着,勾勒出削瘦的肌肉。
似乎从一个男孩,变成了像模像样的青年。
唐宿偏着头想,赵映真厉害呢。
他还记得自己十几岁时被老爷子送到军营里是个什么光景,闹得天翻地覆,也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后来是老爷子亲自上阵狠狠抽了他一顿,才让他安分少许。然而最后出营考核时不错的成绩,不过是仗着天分挥霍罢了。
他知道他家老爷子是很厉害的人,军中有无数人崇拜唐行剑,继而看不惯唐宿,比如说钱崖。对这些人来说,他不过是唐行剑那个身上不知道多少黑点的妻子留下的东西,因为可怜才被唐行剑接去抚养,这样他竟然还不知感恩,上蹿下跳要和唐行剑对着干,真是不知好歹。
……不过,除了和唐行剑对着干,他好像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或者当个歌手?
赵映和他则完全不同,这个崇拜雨果的家伙无论遭遇任何事情,也能坚定地向着目标走下去。
太厉害了,我要是也能做到这个样子就好了,唐宿想。
不知道他什么想法,在纸上进行描述性小短句训练的赵映突然抬起头。
夏雷轰鸣,一道白炽在窗外的天地间扩散,两个人都愣了愣,转头向窗外望去。只见白炽已经消退,群山依然笼罩在广缈的黑暗里。
不过……
赵映向唐宿打手语。
这个雨势,教官们还在山上打野味吗?
仔细辨认他手势的唐宿疑惑:“什么?没吧?教官们又不是抖m。”
但是赵映觉得自己刚才听到了微弱的枪鸣,被雨声和雷响覆盖,隐隐约约地传来。
或许只是我错觉,赵映想。不过还是把笔盖扭上,放在本子边,又想了想,把笔和本子一起拿在手里。
又一次白炽闪烁,望着窗外的两个年轻人首先看到树枝形状的闪电从天空劈下,照亮暗紫色的天空,落在黑暗的群山之后。
“轰隆——!”
雷声晚了几秒才来到,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赵映和唐宿对视一眼,慢慢松开了握紧纸笔的手。
水性笔落在小方桌上,发出咔哒一声,然后——
——停电了。
被吓了一跳的赵映抓住纸笔就往唐宿的方向扑过去,和采取同样行动的唐宿撞了个眼冒金星,一起倒在小方桌上。两个年轻人加在一起,对于这小方桌乃是不可承受之重,感觉到不详摇晃的赵映只来得及抓紧和他滚做一堆的唐宿,一起随着破碎倒塌的木块摔在地上。
“嘶好痛——”唐宿含糊地喊道,“尼玛咬着舌头了。”
两个人都挣扎着要爬起,结果手脚相交又一次撞到对方,噼里啪啦摔倒,这一刻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