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她和他,不一样的是距离和心境。
夜里他的面容清俊明朗,高高的身影渐渐向她走来。
他换上了修身的黑色羽绒服,贴身却不紧绷的牛仔裤穿在他身上显得身材欣长又时尚。
夏季握着手电筒搓了搓手,她才离开火堆没一会儿,便觉得周身都冻僵了似的,那股冷意直直从身体深处蔓延至四肢百骸,”你要不要多穿点?这里不比市里,村里凉意太重,别一会儿感冒了。”
龚俊关了门,两手插在兜里:”没事,我不冷。”
夏季狐疑看了他几眼,看到他确定的眼神,就转身拿着电筒在前面开路。
电筒的光照在了两人之间。夏季走路不稳,那道光就随着她走动的幅度来回摆动,不仅她自己前面的路没有看到多少,就连跟在她身后的龚俊看着那道光也觉得晃眼。
夏季几乎是瞎眼摸象,走着走着,总会踢中路边的大石块。
每踢中一次就是一个趔趄,不倒翁一样的身体在空中摇摆几回又重回原样。
搞得龚俊在身后总是忍不住笑出声,直到后面再也忍不住了,他走上前拿过她手里的电筒,光束笔直稳定地照向前方。
两人并肩同行,前方大道一路畅通明亮。
就那短短的一秒钟时间,男生的温热拂过夏季冰凉的手指,两人皆是一愣。
她手很细很小很冰凉,仿佛外婆家的铝制筷子。
夏季不安地将手揣回棉衣兜里,她微微低头把脸埋进衣领。
刚才被他碰过的地方还在微微发着暖,仿佛上面放了个小太阳。
“你不是穿了挺多?手还那么冰。”
夏季过来的时候绕了小道,路程比较近。回去的时候就故意走了大路。
小道那里比较窄,又靠近房檐,夏季怕带着龚俊过去会蹭脏了他的衣服,遂就走了大路。
两个人的走路声呼吸声在夜里此起彼伏,夏季看到家门口的路灯远远地亮着,再靠近就看到了一层飘在光影里的烟雾。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呢,就是很怕冷。”
“准备到我家了。你吃过叫花鸡吗?”她语气里掩不住满满的喜意。
龚俊听到她说叫花鸡,本来就不饿的他却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电视里看到过。”
说完又忍不住重重咽了下去。
夏季笑:”你咽口水了,我听到了。”
龚俊一脸你在冤枉我的狡辩:”我没有。”
心里却是窘迫的要死。
夏季哼地一笑,”反正我听到了,”说着她学了一下,”就那样咕噜了一声。”
学完又在那里偷偷笑。
龚俊一脸黑线。
想当初这个看到他都会躲得远远着的小白兔,现在都敢取笑了他啊!
想到自己笑他有些不厚道,夏季安慰:”很正常的了,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没人能抵挡得了”叫花鸡”的诱惑。”
这回龚俊就比较小心了,咽下口水时还故意放轻放缓了,最终确定再没被她听到后才放下了心。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那当然了。”
两人走到路灯下面,往上一拐,上前走几步就到了夏季家门口。
她推门进去,拿了点水果还有餐巾纸,还有一次性碗筷一次性手套又出了门。
龚俊觉得奇怪,不是说在她家里吗?
“还要去哪儿吗?”
夏季将东西装好,出门又带着龚俊往前走了几步。
她指了指前方将夜空映得红亮的一处:”在那边,是我们平时做窑鸡的场地。窑鸡是要用小石头砌称窑形,用木柴烧到石头发红发热,放入锡箔纸包的鸡,等个三十分钟左右,才可以起窑的。”
距离光亮越来越近,人的说话声就越来越大了。
直到那火红的亮光真真切切在眼前,龚俊有些被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