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吞迟钝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这个人问的是什么意思,折下来一根触角托着软软的小脸,慢吞吞说,“不~过~是~嫉~妒~心~,何~至~于~死~?”
他仰起触角,凝视着涟铮,有些痴痴的,想到刚刚的挠痒痒,脸上还有些泛起红晕来。
“嫉妒……”涟铮薄薄的嘴唇缓缓念出这两个字,在云吞看不见的瞳仁深处惊现一丝杀意。
“嫉妒会让天地颠倒,万山荒芜。”涟铮如同念诗一般说出这句话,然后扬起下巴,倨傲盯着云吞。
云吞化出人型来坐在石块的另一侧,他皱起眉,用眼风打量这个人,不知为何,他能给他撼蜗心魄的惊艳,而有时,甚至是一句话,一个眼神,让云吞又觉得疏离别扭的厉害。
他纠结的想着自己感觉,将其归咎为初次见面多有不熟的缘故上。
不熟是定然不熟的,才不过见了两次面不是吗。
云吞神思游荡一翻,回到身上,见到面前的人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他心神又是一荡,俊秀的脸庞猛地一热,红了起来。
“你~你~你~伤~好~了~吗~?”云吞别过去头,结结巴巴说。
涟铮曲起一腿踩在石块上,另一只闲散垂搭下来,自在而又肆意,他用手撑住下巴,幽长的眸中带着一点笑意,像雪一样,凉凉的。
他伸出手腕递了过去。
云吞看着眼前的手,修长的手指放松的垂着,手背苍白,隐约能看到血液流动的青筋,他下意识觉得这是他见过最好的一只手。
他稍稍犹豫了片刻,探出了手。
触手摸到一片冰凉,云吞愣了愣,摸到的脉象疯狂的跳动着,就好像身体里有一股气力正如脱缰的马儿奔腾,他的血在筋脉中像火般熊熊疾燃,皮肤却又凉的刺骨。云图疑惑不解,身为医者的直觉,下意识碰上涟铮的心口,心血冰凉,律动不齐。
云吞睁大了眼,呼吸慢慢急促,喉咙不知为何收缩了起来,“你——”
涟铮反手攥住他的手腕,云吞的手很小,在他手里就像小孩和大人的区别,涟铮捏着他的手腕,好似把玩着一件器具,用一种喑哑蛊惑的声音道,“摸到了吗?”
云吞茫然摇摇头,没见过这般不要命的脉象。
“为~什~么~会~这~样~?”他问。
涟铮眸子幽暗,轻声道,“因为,我受伤了。”
云吞眼中一凝,顷刻之间便明白他所说的受伤非上次他看到的,云吞有些急切,担忧问道,“什~么~伤~,我~是~大~夫~,我~可~以~……”
云吞看着他笑起来,那张明明让他心跳如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讥笑,笑容很淡,转瞬即逝,继而变得有些凉薄,有些冷漠,云吞抿紧了唇,垂着眼道,“是~什~么~伤~?”
“是一种很痛,痛到生死不能的伤。”涟铮道。
“有~多~痛~?”云吞问道。
涟铮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想知道?”
云吞毫不犹豫的点头。
涟铮眼中露出璀璨如星子的笑容,他攥着云吞的手腕慢慢收紧,像一只钳子箍住细瘦的腕子,一点点收力。
云吞本来疑惑他所说的想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刻便被手腕紧缚的痛给惊醒了,攥着他手腕的人愈来愈用力,仿佛要将他的骨骼捏断一般,云吞几乎能感觉到他的手腕僵硬的